思暖僵举着双手,一低头他精致的俊颜就在眼前,她忽然就不知所措起来。8渗透于记忆深处的亲昵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泛上来,消除着她的戒备也融化着她的心。
思暖总觉得,这样的依偎,比拥抱真实,比亲吻甘甜。
这样的姿势对于思暖而言不甚熟悉,因为曾几何时,她就总爱这样枕在洛少东的大腿上睡觉。
洛少东运动健身练得一身铁骨,他腿上的肌肉硬的好似石头,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好的枕头,可是即使这样,思暖还时不时的赖上去,不过是逮着空档就变着法儿的向他撒娇罢了。
被咯的疼了,她便开始好奇,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做的榛。
别的女孩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思想上的女流氓,行动上还是个乖乖的好姑娘。
可思暖就是相反,一旦脑海间产生了这个念头,那双小手就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一会儿戳一戳他的腿,一会儿摸一摸他的腹肌。
可怜洛少东和公司董事开着电话会议却还要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宜。
玩儿火的人通常都不会意识到后果有多严重,所以也难怪每年的火灾那么多。
思暖就是那种玩火不自知的小孩儿。洛少东每次挂上电话的时候,表情都是难看的。像是张开血盆大口就可以吞下整个人的野兽。
往往不等思暖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他已经扔了手机将手臂往思暖的脖颈下一抄,纤瘦的思暖枕着他的手臂就被他提起来。
他通常二话不说就俯身低头用肆虐的吻来告诉她,她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儿。
那时候的思暖是个吃苦不记苦的孩子,通常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了,还抓不到事情的重点。
人家洛少东都已经盘算怎么将她吃拆入腹更快了,她却还只是想着这样的接吻方式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臂力了。人洛少东果然是坚持健身的男人,这是得每天坚持做上多少俯卧撑才能练成的功力啊?
其实,她多希望自己可以永远都躲在洛少东为她撑起的世界里,只做他单纯的姑娘。
只是天不遂人愿,事不顺人心。
后来他乡远走,她的行李箱里总少不了那个用小米塞成的枕头。用这么硬的枕头,说穿了就是睡着了还要折磨自己>
可是,她知道的,自己枕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枕头,更是一段让她甜到极致也伤到尽头的回忆。
简愿说,回忆就跟你这奇怪的枕头一样,是顶顶没有用的东西。
思暖永远记得她说“顶顶”两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那明明是一种变相感同身受和自我安慰。
后来思暖随救援部队去山间支援时遇上泥石流,她把自己的枕头给划破了,盛着山里的泉水给大家煮粥喝,算是帮着大家熬过了最难的十几个小时。
她一回到有信号的地方就急着要给简愿打电话,打通了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不停的重复,那个枕头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简愿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就对她破口大骂。
思暖心虚的受着,她也自知,这的确不是绝处逢生的人该抓的重点。
就像是简愿最后骂累了之后无奈的总结,她的确是个永远抓不到重点的傻姑娘。
因为抓不到重点,所以才会对已经握在手上的,念念不忘-
洛少东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顺,他的双手环在胸前,像是睡梦中都死守着他的攻防联盟。
思暖想,这才是睡着了还要折腾自己的人,与他相比,她那点小心思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小心翼翼的透气,生怕吵醒了他。
这样安静无争的睡颜,她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是记忆中最柔软也最平静的一部分,她以前都不敢去触及,生怕一旦碰触,狼就会溃堤。
而现在,最美好的就真实的展现在她的眼前,从此无求。
思暖的指尖隔空描绘着他棱角的弧线,她曾多少次尝试着用自己的画笔勾勒出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容颜,可是不知是画笔太单调,还是画纸太苍白,她始终无法将思念的点连成完整的线……
窗外星光璀璨,屋内浮动的是温情。
思暖想,如果可以一直坐下去,哪怕是坐成了永恒,她也愿意。
盛开着的伤疤,讽刺关于永恒的话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