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珠一行人逐渐深入了沙漠的腹地,楼兰与金国之间,就是横隔着一条漫漫的似乎毫无边际的沙漠。马匹不适应沙漠的气候环境,昼夜温差太大。于是马匹们都被放生了,坐骑集体换成了骆驼。骑骆驼的感觉跟骑马其实很像,不过前后多了驼峰,更加安全、可靠了。
白颜珠这条队伍主要是由暗卫们轮流在前方带队,然后留三名走在白颜珠旁边。而众人身后还跟着一些随从,随从们负责一些苦力还有杂事,不过他们主要的任务是看管好白颜珠并不在意的“嫁妆们。”
队伍中还有一个西域人,是管着那些随从的头头。子鱼担心队伍在沙漠中迷路,所以特意聘请来当导游的,名字叫做莫扎,是个面容和蔼的大叔。他似乎经常带队前往楼兰,对路途很是熟悉。
有了莫扎,他们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随从们乘着的骆驼们都被用粗麻绳牵在一起,以免走散。
由于没有时间限制,所以白颜珠很是悠闲,她脸上蒙着红色轻薄的面纱,身上随着骆驼的前进一摇一摆。无梦的骆驼就跟在白颜珠的后面。
沙漠非常荒凉,飞沙走石。一目了然,开始时觉得浩然,久了也会觉得厌烦。白颜珠漫不经心骑着骆驼,忽然就在不远处的沙地上看见了一抹夺目的紫黑色。铺在沙面上,细沙正逐渐将其掩埋。
那是什么?
或许是白颜珠近来都太无聊了,“子鱼,去看看那东西是什么。”白颜珠手指直直指向那么紫黑色。子鱼顺着目光看去,皱了皱眉毛,“是,主人!”他赶着骆驼往紫黑色跑去,沙漠就是这样。
有些东西看起来很近,实际却距离得非常遥远。整个队伍都停下来等子鱼回来,驻留在沙海之间。从上空望去像一条丝绸。
白颜珠眯眼,无梦则用一种有些担忧的眼神望向子鱼。逐渐地子鱼就靠近了那抹紫黑色,他翻身下了骆驼仔细勘察。紫黑色的东西在太阳下反着光,似乎上面还有些花纹,应该是布料、衣服,白颜珠意识道。随即只见蹲在地上的子鱼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白颜珠心里一凉,心说不会是翻到尸体了吧。
不过事情没有白颜珠想得那么可怕。
子鱼加快了自己挖沙的速度,逐渐地,他就从沙地里抱起了一个……小孩?白颜珠歪头。子鱼将毫无生气的孩子抱起,骑着骆驼回到了队伍、
“主人,他还活着。”子鱼说道,显然他刚刚已经检测过了。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白颜珠,救,还是不救。“救的话可能希望不大,他的呼吸非常薄弱。”
莫扎不知何时骑着骆驼凑了上来,他看见孩子就不由对天大喊了一声:“天神保佑。”他热心肠地从子鱼手中接过脸色难看的孩子,恳求地用蹩脚的汉语对白颜珠说道:“将这个无辜的孩子留下吧。”
或许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同族人,所以他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白颜珠多看了那深陷昏迷中的孩子两眼,孩子露出的脖颈处还有手臂的一小截上都有些伤口,白颜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没理由拒绝,队伍多养一个小孩也不算什么。
过了好几天,那孩子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扎一直在照料他的关系,那孩子跟莫扎很是亲近。只要其他人一靠近他,他就会不断惊恐地大叫,像是要被野兽威胁生命一样。直到莫扎的到来,他的情绪才能逐渐安抚下去。
白颜珠不理解他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茫茫的沙漠之中。好几次到夜里要搭帐篷休息的时候,白颜珠都尝试着靠近那个孩子。但那孩子的眼神就像是野兽一样,看谁都恶狠狠的,每每白颜珠靠近,他就会自己跑开,或者大叫。
看着白颜珠的眼神像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这种眼神让白颜珠感到莫名的心虚,好像自己真的对这个孩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孩子的年龄很小,五六岁的样子,白颜珠怀疑他不会说话,虽然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应该会说不少了……
白颜珠想不出一个孩子脸上为何会露出穷凶恶极的表情。
偏偏就是这孩子一看见莫扎就瞬间安静下来,然后乖巧地站在莫扎身旁这一点让白颜珠十分不解。莫非这孩子的思想是属于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才只跟着莫扎时乖乖的?
第二十二章:出嫁楼兰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