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木匠和三旺在里屋进行着交流,陈叫山颇为自豪地说,“我这三旺兄弟,是个巧人哩,木匠、石匠、铁匠,各样的活儿,只要他想弄,都难不住他,甭管啥手艺,只要一学,立马就会啊……”
众人笑着点点头,大果说,“三旺这兄弟,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这厉害哩?”
面瓜便为三旺辩解说,“我爹以前常说,满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三旺就是个满瓶子,知道的多,可就不说,啥都装肚子里,你以为他是闷葫芦,其实精得很……我倒好,半瓶子醋,肚子里存不住一点儿货,嘴皮子一翻,漏光漏净了……”
罗明宽便连连摆手,“兄弟兄弟,你莫这样说……嘴皮子也是门功夫,正正一个事儿摆那儿,每个人都去说,有人说得正,有人就说得东倒西歪了……我这人嘴皮子倒利索,可不会说,好好的一句话,到了我嘴里,就变了味儿了……”
孟老汉将头伸到面瓜跟前,压低声音说,“今儿要不是你,那东方兄弟说啥都不答应的,多亏有你帮腔,你真是这个……”说着,便在面瓜跟前,伸出了个大拇指……
姚秉儒若有所思地坐着,忽然说,“明儿白天,刘大炮肯定会派人过河来搜查,我们造火器这事儿,万一张扬出去,传到混天王耳朵里,不但我们的计划要泡汤,如果混天王再倾巢出动,主动打过河来,那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罗明宽听见姚秉儒这么说,一拳砸在板凳上,“大哥,怕啥?大不了咱跟那老东西拼了……”姚秉儒看着罗明宽,淡淡地说,“咱拼了不要紧,陈兄他们怎么办?泥瓦岭的乡亲们怎么办?就凭你手里几杆子烧火棍,能拼得过混天王的大队人马?螳臂当车,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啊……”
大果一听姚秉儒的话,也顿时紧张起来,“哎呀,这还真是的……要是太极湾的人,在搞个告示悬赏啥的,保不准有些见钱眼开的乡亲,就把咱的计划给捅出去了哩……”
此刻,陈叫山却倒翘起了二郎腿,两手抱在胸前,抿着嘴巴,左右看看大家,淡笑着说,“这事儿我之前在孟老伯家的时候,就想到了……我们此次取湫,带的杂七杂八东西不少,为了轻装上阵,我兄弟在九岭十八坡过来一点的高坡上,寻着了一个秘洞,洞口小,洞里倒大得很,藏个千把人都没问题,顶上还有缝儿,透亮……咱到时候造火器,就在洞子里搞,那地方山高林深,易守难攻,绝对安全!”
众人仍旧有些不太放心似的,皆沉默,各自在心底琢磨着……
孟老汉忽然一拍大腿,“陈队长一说山洞,我倒想到了一条妙计……”众人皆转头看向孟老汉,等着孟老汉说那所谓的妙计,孟老汉却迟疑了一下,将陈叫山和姚秉儒,左右各一拍,笑着说,“这条计策,是条歪计,兴许对陈队长和姚团长名声不好,我说出来,二位要多多理解……”陈叫山和姚秉儒笑笑,皆说无妨无妨,要孟老汉尽管来说……
“陈队长说在洞子里加工火器,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加工火器这事儿,要的人手多,都凑在洞子里,一天两天也不一定干的完,所以呢,吃饭就是个大事儿……”孟老汉说到这里,故意用拐杖,敲敲满仓的大肚子,笑着说,“所以,我就想,泥瓦岭靠得住的住家户,今儿晚上,都把家里的吃食备好,该打狗的打狗,该宰鹅的宰鹅,该杀鸡的杀鸡,然后,把这些吃食,全部运到洞子里去,这些个狗毛啊、鹅毛啊、鸡血啊,要故意弄得各家各户满到处都是,但运送的路上,绝对不留半点蛛丝马迹……待到明儿白天,太极湾的人来搜查,乡亲们便众口一词,就说陈叫山和姚秉儒的人,连夜抢了乡亲们的吃食,朝东边深山里逃跑了……”
陈叫山不停点着头,对孟老汉的计策,连连称妙,“嗯……孟老伯的这条计策,一可以解决制造火器时,兄弟们的吃食问题;二可以给刘大炮他们造成假象,将他们引到错误的地方去;三又可以麻痹混天王,越发让混天王自恃威武,认为我们胆小如鼠,逃得远远的了,由此,更加掉以轻心,少了戒备……真是一箭三雕的妙计啊!”
罗明宽开玩笑说,“好是好,就是以后传出去,我们都成了棒客土匪了……”
姚秉儒却紧皱着眉头,一脸杀气地说,“待将来杀了那老东西,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成王败寇千古事,我们有的是机会恢
第一百一十三章 韬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