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茗瞧着篮中花布包裹着的鸡蛋,刚刚的怒气也稍稍平息了些,心中一阵感动:“客气什么?一家人健健康康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你爹大病初愈也需要补身子,或者也能变卖了贴补些家用呀!”
“小姐别客气!”闻雪拦住了宁晓茗的话头,“咱们日子虽然清苦些,奴婢也深知身份低微,也只有小姐能容忍我这爆脾气了。这回要是没有小姐,我爹怕是……”说着,眼眶却不禁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瞧你,一回来就哭,还嫌不够烦么!”向烟嘴上凶巴巴的,双手却体贴地接过了闻雪的包裹,“咱们去收拾收拾,让小姐好好清净清净!”
眼瞧着两个丫头提着东西走开,宁晓茗才反应过来: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煽情了?
而“乞丐婆”三个字却始终围绕在宁晓茗心头,仿佛一座大山,怎么也挪不走,只能轻按紧锁的眉头,闭上了眼假寐着……
几日后的下午,午睡的宁晓茗再次幽幽地从梦中醒来。
余光落在昏暗了的窗棂上,宁晓茗止不住叹息:还是这宁府破旧的花阁,始终没有瞧见前世的老妈到处忙碌的身影。就不能来一段“梦回现代”的戏码么?
“小姐,你醒了?”
收回思绪,宁晓茗对来到身边的闻雪道:“恩。我睡了多久?天色好像暗了些。”
“有两个时辰了。”闻雪笑嘻嘻回答,“小姐,饿了吗?炉子上炖着蛋花羹,我去端来吧!”
“是有些饿了,那就尝尝吧!”一听见美食,宁晓茗甩了甩头,迅速咽了咽口水。
“您稍等!”闻雪转身走开,跨出门槛时遇上向烟,咬了咬唇,终于问了出来:“这些日子,小姐一直这样吗?那样子,真奇怪的紧呢!”
“可不是!”向烟紧了紧眉头,“自从那次被二小姐和三小姐吊在后院的榕树一晚上后,小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呢!说话也古古怪怪的,上次还跟我说什么离婚……”
闻雪不安地望着向烟,“你说小姐会不会中邪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还不快去端蛋花羹,当心小姐等急了又骂你!”向烟点了点闻雪的脑袋,转身捧着衣服踏进了屋子。
“小姐醒了?奴婢刚才把您的几件衣裳补了补。眼看着就要到守岁夜了,小姐可是想好了穿哪件呀?”
“就那件粉色带花儿的吧,喜庆又不失淡雅。”宁晓茗淡淡回着,就那么几件破衣裳,又没钱买新的,穿哪件都没差别。倒是该为将来打算打算了呢!
“向烟,你说,那‘沼国第一乞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向烟看着宁晓茗若无其事的神情,以为她只是装装样子,心下有些不忍,犹疑着答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既然能得到皇上的亲封与赐婚,想来是有几分胆色的。”
“是吗?其实我是不想这么快嫁人的,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宁晓茗垂下了眼睑,回想起前世那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虽然没有开花结果,却早已在心底深深扎根。不想转世为人,却要以盲婚哑嫁的方式嫁给一个乞丐……
侄可忍叔不可忍!
真到了嫁过去的时候,就把嫁妆统统卖了,大不了分那个乞丐一些银子,然后离婚,呃,不对,是甩休书!
接下来嘛,嘎嘎!
呃,扯得有点远——
“小姐不要伤心,奴婢倒是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向烟以为她是想不开,赶忙小声开口:“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小姐在府里这样不冷不热地过着生活,即使这次没有这门婚事,赶明儿还不知道夫人会给您怎么安排呢!这会儿皇上亲自赐婚,对方虽身份低微了些,但小姐您的地位却摆在那儿了。婚后出了相国府,明摆着是那巫落楚高攀了咱们,小姐又是美若天仙,还怕得不到姑爷的怜爱吗?日子虽是清苦,总比在这高院冷墙中温暖些。”
噗——
扯哪儿去了?
宁晓茗虽然听得一愣一愣的,眼角也不自觉地抖了抖,却也知道向烟是一心为了自己,当下笑道:“放心,我没事儿。以后也别老奴婢奴婢的叫,我听不惯。给我叫姐姐,懂不?”
向烟一脸欣喜,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道亮丽的声音:
“呦,姐姐唱的是哪一出啊?
0002欺负到老娘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