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生个男孩。”
老大自己张罗,托媒人、办婚事,娶一位农村漂亮姑娘。婚后一年生一个大胖小子,老闫扬眉吐气,喜气洋洋地大宴亲朋。男孩取名柱子,意寓家里的顶梁柱,国家的栋梁之才。对宝贝儿子老闫顶在头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亲得不能再亲。俗话说:子贵亲荣。姨太太生子得福,身价高了,老闫对她十分宠爱。大太太长得端庄、优雅,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可惜肚子不争气,只生闺女不生儿子。自从姨太太生了儿子,大太太就被冷落了,老闫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每日独守空房,暗自垂泪。
冬天,一个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半夜院里一片漆黑,大太太起夜,开门看见两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不待她细看,两个蒙面人将她嘴堵上,眼睛蒙上黑布,架起胳膊拖出门外,塞进车里掳掠而去。
第二天大太太不见了,一家人四处寻找,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消息。一家人有的哭、有的愁,苦思冥想得罪什么人啦?有仇人报复?一个善良的妇女谁向她开刀?亲人在痛苦和惶恐中度过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守门人看见门缝有一封信,赶忙交给老大,老大一看怒火中烧:“绑票!赎银五万大洋!按时间地点交钱,没有王法啦?”闫老大知道树大招风,土匪绑票盯的就是有钱人,勒索五万大洋,狮子大张口啊!
大太太被蒙着脸捂着眼,在车上颠簸半夜,然后车停下了。她被推进一间小黑屋,绑匪啪嗒一声把门锁上。绑匪找线人打听这个女人是谁,第二天回信儿,这女人是被老闫嫌弃的原配,不是肥票。
第三天女人听到两个绑匪在门外说话,甲:“这个女人倒霉,往枪口上撞。”乙:“咱也不运气,摸清底,踩好点儿,去绑那家的宝贝儿子,那是值钱的主儿,结果正碰上这个倒霉的女人。”甲:“这个女人开门已经看见咱,她如果一喊惊动了护院的保安咱跑不了。”乙:“是呀!多亏咱手疾眼快绑了一个,安然跑回来。”甲:“赎银会有的,没有放空就知足吧。”
每天有人给女人送一顿饭,她一直被捂着眼,吃喝拉撒全在小黑屋里。女人忍饥挨饿担惊受怕,急火攻心,眼睛疼痛。
老闫走南闯北市面见多了,由开始坐卧不安,到逐渐稳定情绪思谋对策。他猜想绑匪不是冲失宠的老婆而来,只是打草逮兔子——捎搭。老大本想晾一晾土匪,怎奈四个闺女在身边催促哭泣,于是他找到黑白道上的人,请个中间人给两头说和说和。土匪知道女人不受老闫待见,但毕竟是原配,经过中间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土匪待价而沽,五千大洋放人。
大太太回到家去掉蒙脸捂眼的黑布,眼前仍然一片漆黑,她眼睛瞎啦。老闫急忙派人陪着到医院检查治疗,医生诊断:青光眼致双目失明,无法治愈。精神受到极大刺激,过度恐惧悲伤致使眼压升高,持续眼压过高致青光眼。大太太失明后生活不能自理,由一位丫鬟专门伺候。大太太原来负责家里柴米油盐、衣服用品一应开销,就相当于内务部长,现在只得辞职让贤了。
大太太是老大忠诚的贤内助,她一失明,谁来挑内当家的担子?下一届人选,就成了女眷热议竞选的焦点。这项内当家的工作大小有点权力,有点油水。姨太太和两个弟媳妇三人都想一试身手,没有就职演说,全凭人际关系。闫老大,家大业大,管理起来不容易,他成立家庭委员会,委员是他的父母和三兄弟五人组成。为了平衡各房之间的关系,一些事情通过家庭会议决定。三媳妇占优势,她能说会道,又是婆婆的嫡儿媳。一共五票,三弟媳妇以三票多数,接任大太太全套工作。上任之初她谨慎办事,采买来的日用品、丝绸、布料、衣服、鞋袜,尽量公平分配,以维系各房间的和睦。
三弟媳掌权之后,分配三房轮流监管伙房的工作,监管要负责检查采购员采买的各种“进口”材料,检查厨师工作情况,一日三餐做得如何,每房每月轮流值班十天。大太太的长女、次女已经出嫁,轮到大房值班,监管就是精明的四千金。四千金轮过几次班之后,一天发现有“耗子”偷油,还专偷香油。她家的伙房有三十平米,两个灶台,靠墙根一溜大缸、小缸,大缸盛各种粮食,小缸盛各种食油。四千金善于察言观色,善于寻找蛛丝马迹,过几天她注意到三婶的大女儿鞋上有油点子,衣服上也有浓浓的香油味。于是
第二十七章 巨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