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夜宴。
雅春慌慌张张地跑到晏舒河身边,在他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
晏舒河脸色一冷,起身随着雅春往后院大门走。
何弼此刻也知道出了事,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此刻大火已经被扑灭,整个车身基本被火烧散架了,索性,晏舒河的茉莉香车跟别的车隔开了一段距离,并没有殃及到其他。
何弼慌忙跪下:“下官不济,没有看守好王爷的香车,罪该万死!”
晏舒河脸色淡然,问了问旁边最先发现车子着火的下人:“看到是谁干的了吗?”
下人皆无辜摇头。
这时,管天骄也牵着晏小诗从宴席中走出,来到晏舒河跟前,脸上笑容不减,有意无意道:“谁会有那么大的胆,敢烧王爷的车。”
晏舒河并没有接这话,而是淡淡一笑,似乎也没怎么当回事一般,转身对管天骄道:“一辆马车罢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今晚怕是没法送管夫子回客栈了。”
管天骄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发生了这档子事,晏舒河也没什么兴致继续喝酒了,他扭头看了看雅春,问了句:“王妃呢?”
雅春可怜兮兮道:“奴才找了一圈了,王妃好像不在宴会上。”
晏舒河眉头一紧。
管天骄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这么巧吗?王爷的香车刚被人纵火烧了,王妃就不见了。”
晏舒河扭头看了眼管天骄,她的话中深意他不是听不出来,她无非是在暗示,烧了他香车的人,就是黎满月。
原因也很简单,王妃不愿意王爷遣车送别的姑娘回家。
回过味来以后,晏舒河倒是一点也不心疼他的车子被烧了,若真是满满因为这个原因烧了他的车,他倒觉得心里愉快得很,不自觉就勾起了唇角。
雅春在一旁问:“王妃不会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吧?”
晏舒河心中五味杂陈,这也正是他担心的,毕竟有前车之鉴,上次她不就是背着自己跑出去约见土匪,结果被绑上长白山了么?
管天骄走得离晏舒河更近了些:“我倒觉得,以王妃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而那一头,黎满月已经跟着东光曜翻越了一个小山头,来到一处村落跟前。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此刻,黎满月正如个女疯子一般,在村旁的河畔狂吼。
她没有想到,何府宴席上供的酒后劲这么大,她到现在,酒劲才徐徐上头,眼下已经如一头脱缰的野马,根本收不回来。
东光曜蹙着眉,紧跟其后,他完全听不懂她嘴里唱的是些什么:“你再这么吼,等会儿村里街坊邻居都行了。”
黎满月此刻手劲十足,她不满地推开东光曜:“别拦着我!叫那个武夫子来跟我打!”她指着天叫骂:“老娘要跟她大战三百回合!”
这时,原本黑灯瞎火的村子,燃起了几处灯火。
东光曜无奈叹息,她若是知道黎满月酒品这么差,绝对不会带她出城。
他上前企图扶住她,谁想黎满月完全不乐意受他控制,往前跑了几步试图挣脱,他隐约觉得不妙,就听见噗通一声,眼见着黎满月身子一沉,就扑入了村口冰冷的河水里。
几近寒冬腊月,刺骨的冷意迅速传遍全身,黎满月在水中噗通了一小会儿,酒也醒了大半,还好这河水很浅,她只要稍稍平复,站起身子就能走上岸。
东光曜蹲在岸边,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给她:“闹够了?”
黎满月脸羞得红红的,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被他拉上了岸。
上了岸,那股寒意瞬间袭身,虽然衣服穿得还算厚,但被水一打湿,还是贴在身上,衬出她曼妙玲珑的身形。
黎满月缩了缩身子,头低低地不敢看东光曜。
东光曜见她脸色发窘,便无声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这样下去肯定会着凉。”他往黄龙府方向望了望,此刻城门已经大关,他突然觉得,带她出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不打紧,我身子硬朗得很,从不生病。”说完,她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东光曜叹了口气:“走吧。”
第49章 ‘夜袭’甘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