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春出来匆忙,却是忘记写状了。“这个不曾,但我可以当场写。”
衙役听了,就皱了皱眉:“姑娘,你来得不巧。咱们这衙门里头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还在半道儿上呢。不管多紧急的事儿,你都得等。”
“啊?那要等几天呀?”锦春一听,心里更是焦急。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快则半天,慢则十天半个月。还得看天气。”
那马氏母女一听,就在旁边哈哈大笑。马氏就讥讽道:“我说锦春啊,可不要没脸没皮的了,赶紧走吧!你瞧瞧你身边围的人,这坏名声儿若是出去了,我可怎么帮你寻婆家呢?”
一声低沉而又清朗的声音传来。“你们要告状?我就是新来的知府。”
那几个衙役见了此人手里的公文,愣了一愣,赶紧跪下迎接。
崔谦益风尘仆仆,着装轻简,骑着马,只带一个书僮。但他风姿卓越,端雅稳重,使人见了自有一番威慑力。
锦春也愣了,心里一阵惊喜。她赶紧转过身,要对着新任知府大人跪下,但目光瞥见了那绛袍的一角,觉得似乎熟悉,遂大胆抬了头。一看,知府大人正是在河边邂逅的那位恩公!
锦春咚咚咚地就给他磕头。“知府大人,民女想告状……”
崔谦益一眼也认出她了。心里思怔:怪道她在河边徘徊,原来是有心事。
“既想告状,府衙里头诉就是。”崔谦益将公文递给了书僮伺墨,略抬了抬手,示意锦春跟在他身后。
那马氏母女不想这个时候,新任知府果然到了,不禁面面相觑。
她们也就要跟着锦春进去。那谦益就回了头,示意一个衙役。那衙役就伸手拦住,对她们道:“你们也要告状么?”
马氏听了,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娇棠不服气,对着崔谦益就道:“大人,这告状的是我的表妹。她五岁失了父母,从此投靠我的娘。不想她半点恩情不讲,反来府衙告状。她告我娘,我还要告她忤逆犯上呢!”
崔谦益听了,就缓缓道:“你要告,总得等本府一个一个地审讯。”
那马氏想的却和娇棠不同,听了这话,赶紧拉着女儿的胳膊,低声道:“你咋地了?还不快与我回去,咱娘俩赶紧将那些地契烧了的正经。”
娇棠顿悟,也不吱声儿了。便又讪讪地在知府大人跟前跪下:“民女不想告状。民女这就回去。”说罢,她便站起来,拉着马氏的手,又急匆匆地走了。
谦益在后看了直皱眉。他看了锦春一眼,见她瞪着马氏母女,握着拳,一脸愤怒难忍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半个底。
“升堂……”崔谦益换上官服,一拍惊堂木。见衙门里也无衙师,便叫来伺墨立在一边,替着撰写书文。
“威武……”几个头戴黑帽身穿红衣马甲的差役,手执水火棍,各立一边。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伺墨开口了。
“民女姓沈,名锦春,这告的人便是民女的舅母马氏……”锦春虽未带状纸,但口齿清晰,有条不紊,将自己五岁父母双亡,托与舅母抚养,后舅母马氏私吞了父母留与她的田产和房契一事,皆诉之公堂。
第5章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