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澄还在养伤,启涏这边却又捅了娄子。
他赌博耍钱上瘾又总是输,商行里让他败坏好几次不容易再下手,便把注意打到金夫人头上。
隔三差五去金氏房中顺手牵羊偷点东西拿去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当金夫人发现时已为时已晚,自己积攒下多年的私房钱已被启涏偷去大半。
气得她在房中又跳又骂,却又不敢宣扬出来,唯恐老爷知道更瞧不上启涏。
心中郁闷无法排解,只得拉着卿卿絮絮叨叨。
越想越气又动了怒,跟启涏大闹了一场,没成想他冥顽不灵不知悔悟,金氏痛心上火发了大病。
母亲这边病重才把他吓住,他也不想失去金氏这个倚靠。
之前上学时他本不是这般忤逆不堪,也是放弃学业登入商行以后,才不能自持把控,被凤杰等人带坏,染上各种不好习气。
他母亲病倒,裔勋借故令他回家中照看,允他无须再去商行做事。
他便安生下来,守在金氏房中看顾母亲。
因着启涏无法担当重任,裔勋不得不重回商行主事,故而又忙忙碌碌甚少留家。
一早交代余姚多往金氏那里走动,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去请安。
在院子里碰见秋溶也要去那边,二人便搭伴同来。
金氏病重下不来炕,卿卿正在服侍婆婆喝汤药,启涏盘腿坐在小炕桌前发呆。
金氏瞧见她们二人来探,便命卿卿扶她坐起来倚在炕头,“这几日感觉好了许多,不劳烦妹妹惦记.”
秋溶不敢坐,默默跟在卿卿后身搭把手。
余姚搭着炕沿儿偏坐,道:“夫人恢复得好,老爷也可放了心.”
启涏抢问道:“我爹一早又去了商行?” 余姚道:“是,最近比较忙碌.”
启涏脸面上有点挂不住,从炕上一蹿蹦到地下,道:“那我也过去!” 金氏听闻喜上眉梢,“快去!快去!你现在过去,我恨不得立马能下炕!” 启涏没理会母亲,匆匆告辞离去,但不知是不是真的去了商行。
婆媳几个闲聊一会,金氏道:“瞧启涏这个德行我是真放心不下,还是早该给他成个家才好,有个娘们儿管着他点才行.”
卿卿机灵道:“娘说的是,但二弟弟还没娶亲,咱们先张罗起启涏婚事合适吗?” 金氏拉了拉余姚手,“三妹妹,老爷哪天得下空,劳烦你先在老爷跟前提一嘴?” “夫人您说笑呢,启涏婚事哪里是我能插嘴的,这两天老爷闲时会来看您,到时您跟老爷商量才好呢.”
金氏露出满意表情,余姚知道这是她们婆媳在委婉拜托自己给裔勋递话。
再闲聊一会子,秋溶又随她一同出来。
二人边往回走边聊,秋溶道:“少奶奶倒像是变了个人儿.”
“如今再没人虐待她,可不就是越来越好.”
她放低了声音,“对了,卿卿跟仁平还在一起呢?” 秋溶莞尔笑道:“不然怎么说她变了个人呢,跟仁平倒像是淡了近来也没怎么走动.”
她倒是门儿淸。
“或许是舍不得儿子迈不出去那一步.”
“照姨奶奶这么合计,我怕是要更加艰难,这眼下又要张罗启涏成亲,不出几年再生下几个儿子,我们红年……” 余姚劝道:“你别这样悲观,裔勋不能忘记你们母子.”
“还不是仰仗姨奶奶,总在老爷面前为我们母子说话.”
当晚余姚便让裔勋去金氏房中探望,没几日裔勋又叫来万氏商议,万氏那边正有此意,三人默契的达成一致,开春儿替启澄启涏同时娶亲。
为父母者替儿子们做了决定,却没有征询儿子们的意见。
金氏叫来启涏讲与,只道:“我这病全是叫你给气的,你赶紧娶亲成家,权当给我冲冲喜,保不齐我这病很快就能好.”
启涏倒也爽快同意,就算是为了他母亲的病。
若娶的姑娘他不钟意,大可学他父亲大哥,再收两房姨太太就好。
启澄那里却闹了脾气,在屋里摔摔打打誓不娶亲,拖着一条未愈的瘸腿,来来回回活动筋骨。
万氏晓之以情动之以情相劝,他也全然听不进去。
万氏没法子又跑来向裔勋求助,裔勋前去与他谈了两次,他反倒把裔勋怼得够呛。
晚间万氏与施芸凤杰用饭,吃不下几口又抹起眼泪儿,施芸被万氏感染也跟着掉泪。
凤杰深感无奈,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道:“娘,我说个主意看你依不依?” 万氏忙问:“你可有什么法子?” 凤杰严肃道:“那咱可得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若这事败露了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施芸道:“你先说出来是什么办法呀!” “唉!启澄的腿要是好利索了他一准得跑,他那么大个人咱
第四十回:冲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