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赣中地区、吉泰盆地东缘的永丰县城被共产党红军占领的消息传到吉安和南昌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
暴跳如雷的赣省省主席、滇军统帅朱培德尚未拿出应对手段,赣中腹地的乐安县城沦陷的噩耗再次传来。
共产党红军不但将乐安县衙、保安团军营和警察局等重要部门洗劫一空,抄没了乐安县五大地主豪强的所有财产和牛马,还烧毁县衙所有的文书档案以及五大地主豪强的全部地契、账本、欠条,并将抄没的所有农具和粮食,分发给了成千上万的泥腿子。
这一举措顿时搅得乐安和永丰两县天翻地覆,数以百计的受害地主,成群结队赶来南昌,一路上哭声震天,引发沿途县镇的巨大恐慌。
令朱培德和赣省军政大员们无比痛恨的是,这股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共产党红军,竟然在乐安和永丰两县大肆张贴标语,历数滇军和地主豪强对民众穷征暴敛、欺压掠夺等等罪行,煽动民众团结起来打土豪,分田地,推翻长期压在民众身上的地主豪强、滇军军阀和所有贪官污吏,过上人人有田地、天天能吃饱的新生活。
在朱培德和地主豪强看来,共产党红军的政治鼓动和开仓放粮、分发农具的行为,远比将两个县衙和军营抢掠一空更加可恨,所造成的危害远远地超过了两县所有钱粮损失。
除此之外,这股野蛮暴戾的共产党红军还掠走了永丰和乐安两县共一千四百余名保安团官兵,强迫这些官兵把他们抢掠来的大量牛马和粮食、布匹等物资运往南面的深山之中,导致永丰和乐安两县彻底失控。
成百上千心怀怨恨的泥腿子趁机制造混乱,被打死打伤的两县官员和大小地主比比皆是,不少地主富商被暴乱的泥腿子打得四散而逃,家中稍微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抢走,多达十余家大户的商铺和宅院被烧毁,动乱的势头迅速向周边各县蔓延开来。
在军中将校和省府官员们的强烈要求下,朱培德紧急派遣正在训练、至今尚未成军的保安部队第一师和第二师,分别赶赴永丰和乐安镇压暴乱,随后又连夜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对这股突然出现的共产党武装与赣南、赣西的战场形势联系在一起进行研究分析。
……
……
军事会议进行两个多小时,仍然无法得出明确的判断,将校们提出的各种可能似乎都有其道理,可就是无法抓住其中的关键所在。
就在朱培德极不耐烦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保安部队副司令朱世贵终于开口了:“我认为,袭击永丰和乐安的共(gongei)匪,并不是地方共(gongdang)党机关组织的乌合之众,也不是从井冈山悄悄潜过来的朱毛红军,而是郑毅教导师中的某两个主力团!”
众将校闻言大吃一惊,朱培德心中一震,蹙眉盯着朱世贵,沉声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是!”
朱世贵大步走向占据大半墙面的赣省行政区地图,拿起下方架子上的指挥棒,直接指向宁都:
“益帅、诸位同仁,大家都知道宁都长期驻扎有郑毅教导师的一个团,还有多达两千五百人的共(gongdang)党赤卫队,与朱毛红军盘踞的井冈山地区相比,宁都距离永丰和乐安更近”
“虽然这中间隔着方圆两百里的莽莽群山,但我相信,其中必然有相互连通的道路,否则这片大山中数十万畲族人怎么生活?怎么把他们打到的猎物和采集来的土产干货背出来换取盐巴和布匹等生活物资?”
众将校精神大振,不少人频频点头,也有不少人仍然保持怀疑态度。
朱世贵继续说道:“四天前,我们的第三军在赣州城北十五公里处遭到郑毅教导师的突然袭击,运送火炮和弹药物资的船队几乎损失殆尽,两艘牵引火轮和七艘百吨大货船毁于敌军炮火。”
“更加严重的是,由于损失了近五百名精心培养的炮兵和两百余名护卫官兵,致使第三军不得不临时更改了作战计划,从而失去了士气,也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权。”
“与之相反,郑毅教导师因为袭击了第三军运输船队,成功遏制了我第三军的攻势,从而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在这样的情况下,郑毅的教导师完全有可能抽调其中的两个主力
第三三三章 判断(第三更,求双倍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