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霦琳护主舍生死·林胤之救父忘安危
上回说几人在车中坐着;今上见他几个皆神色紧张,倒为诧异,乃暗想道:“他三个定然是不知此事的;如今却皆戒备起来,难道竟是朕面上神色泄露了甚么不曾?”乃笑道:“你三个今日是怎么了?连话都不说一句,往日也不曾见你们这么拘束的。”只是瑧玉虽心下有异,却不好说得,只得勉强笑道:“却也不是拘束,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心下却有些异样,许是方才骑马骑得久了,也未可知。”
谁知瑧玉话音方落,却忽闻得那车前的马一声长嘶,挣脱了那车夫缰绳,将车夫带倒在地,往前狂奔而去;众侍卫大惊,方欲追将过去,却见林中跃出几个黑衣蒙面之人,同一干侍卫交起手来,牵绊住几人不得往前;那马便只管拉着那车,一径奔跑。
瑧玉见这番光景,不免吃了一惊,暗道:“难道三皇子竟已按捺不住了不曾?”此时却顾不得多想,乃强令自己稳下心神,见薛蜨要往车外去,意图拉住那马,乃喝道:“文起小心,仔细外面有埋伏!”一面便揭开帘子向外望去,见那几个人不过同侍卫缠斗,并不曾往前来,亦不曾再有人逼近车驾,心下稍安。他几人却皆不是带刀侍卫,如今并无可仗之兵器,只得在圣上身畔严守,不敢稍离。
冯岩此时也往外看去,远远却见那几个人且战且退,竟是个要逃的光景,转眼又见那马竟是拉着车径往山路上狂奔,忙道:“圣上且请暂避,臣向外去助文起将这马扯住!”如此一行说着,方要出去,却闻薛蜨惊呼一声,那马同车连接之处已是断裂开来;他本伏在马背之上,此时来不及脱身,便教那马载着向前狂奔而去;随即便闻破空之声,乃是几支冷箭凌空向他射来。
冯岩此时也是手无寸铁,只得抄起桌上茶碗乱掷,将那箭矢来向打偏。幸得那起子人一波箭放完,并不曾有甚么后着;一面便示意瑧玉同今上暂避至几案之下。谁知此处恰逢一斜坡,那车失了准向,便往坡底直栽下去;竟是个要滚将下去的光景。
原来这皇家车驾乃是特制之物,寻常箭矢本射不透的;故而几人只在车中,并不出来。谁知这车马一朝分开,那车便失了平衡,此处地上又皆是乱石;更兼这一处坡度陡峭,若滚将下去,定然凶险。冯岩却也知其中厉害,乃大喝一声,从窗口跃将出去;见马车欲翻,乃以双臂之力硬生生将其托住了,喝道:“快出来!”车中二人闻言,不暇多想,忙也从车中跃出。
冯岩见他二人已出得车来,方将马车掷下,却觉自己双臂酸沉,再抬不起来。此时又见一支箭矢往今上射去,只是已不暇赶到,乃嘶声道:“陛下当心!”一面便往地上寻可掷出之物,谁知尚未寻得,便见那箭矢已将至圣上身前,不由目眦欲裂,暗道:“这一回却是糟了。我随陛下出巡,原是为保其无恙;如今却怎么是好!”
却说瑧玉方才同今上一道跃出车中,因恐其为这草木所伤,乃自在落地之时垫在其身下;如今见这箭矢射来,不暇多想,忙手臂一振,将其推至一旁;自己也就地一滚。谁知这箭矢来势既快且沉,他躲得稍慢了些,便见那箭矢望他直奔而来,径入胸口。随即却闻远处林中一声惨叫,有一持弓之人从树上摔跌下来;又有几个侍卫杀到,一时便向树上万箭齐发。
冯岩见瑧玉中箭,一惊非同小可,忙勉力爬起身来,奔至瑧玉身前,俯下身去查看他伤势。只见瑧玉面色惨白,那箭矢却是深入其胸口;当下险些哭将出来,见今上也往这边来望,却也忘了规矩礼仪,带着哭腔向其道:“陛下,胤之不行了!”
今上脸色蓦地一变,抢至身边将瑧玉扶起,却见他面白气弱,那中箭之处鲜血尚且不断涌出,当下几乎乱了阵脚,向后面喝道:“快来人!”一时见有几个侍卫上前,乃向几人喝道:“速速教太医过来,将胤之抬去诊治;定要教他平安无事!”
一时尘埃已定。原来是有人在那车马上做得手脚,使马惊惶狂奔;及至斜坡之处,便使车同马断将开来。林中又埋伏有两个弓箭手,觑着这车翻了,便向出来的人引弓而射,以保几人皆逃脱不得的。谁知偏冯岩在此,他双臂天生神力,将这车托住,先破了这翻车之计;瑧玉又拼着自己性命将今上推开,随后救驾之人便已赶到,故而今上竟是毫发无损。
一时薛蜨也教人抬了回来
第八十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