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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跟踪

    年初四入夜,子时将至,若是以往这个时候,林府早就灯熄人安睡。然而今夜,林家上下还在祠堂前设香案,准备子时迎财神。

    年初五迎财神,这是江南地方普遍的习俗。林如海的堂兄弟们等过了今夜,也都要启程回去。各自有各自的事业、活计,大伯是提供江宁织造布料的货商,家中也还算富裕。三叔、四叔相对差一些,不过有林如海的资助,家中良田数顷,温饱不成问题。

    “时间到!迎财神!”

    林府大门敞开着,两挂鞭炮噼里啪啦地开始燃放。

    于此同时,扬州城各家各户,不约而同地鞭炮声此起彼伏。香案之上,瓜果蔬菜、四荤四素,神仙吃得就是不一样。

    林岚打着哈欠,拿着香又是拜又是跪的,终于是将新年的琐事给应付过去了。他裹紧了皮裘,赶紧回屋睡觉。

    日上三竿,辰时都过了,林岚才起来,独自一人吃了些糕。昨儿个夜里,老乞丐牛八差人送来了口信,杨信永那里来了消息,年初五午时,约在五亭桥。

    他打着哈欠到了竹林筑。开门的是云凡。

    见到是林岚,凡脸上露出了微笑,“少爷您来啦。”

    “顺溜呢?”林岚看了看云凡还扎着绷带,“你伤还没好,少走动才是。”

    “顺溜还睡着,我习惯了,便起来喂喂猪。”

    林岚头欧,道:“是用我的方法喂的猪吗?”

    “少爷您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法子做的。”

    一侧的门推开来,顺溜麻溜地跑过来,道:“少爷您来啦。顺溜等您很久了。”

    “得了吧,你眼屎还挂着,是不是刚起来?”

    顺溜看着云凡一脸的微笑,便知道是这厮出卖了他,有些愤怒地道:“凡你行啊,这才跟少爷两天,就学会打报告了?”

    “你别污蔑人家凡,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林岚摸了摸顺溜鸟窝似的头发,“要你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没?”


    “齐活了。”顺溜跑进屋子,将一个包袱递给了林岚。

    林岚道:“这样,凡你就呆在这里,这几天别露面。顺溜,你和我走。”

    云凡头,有些诚恳地道:“凡替那些兄弟们谢谢少爷了。”

    “别忙着谢。”

    主仆二人离开了竹林筑,朝五亭桥赶去。

    时辰尚早,所以林岚并不是很着急,而是先去了一趟乌衣巷,找牛八串串口风,免得到时候漏了嘴。

    对于林岚的想法,牛八开始直口拒绝,认为林岚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做,然而收了林岚的银子之后,牛八才勉强答应了林岚,两人分头行动。

    午时将至,林岚从包袱里拿出顺溜搞来的乞丐衣裳,寒风吹过,还真是冷得要命。

    “少爷,您这又是何苦?老爷都了,这事儿不需要您操心,为啥还要虎口拔牙?”

    林岚将一些锅底灰抹了抹脸,两只脚原地踏着,道:“老爷是老爷的事,县里的差役有多少水准,还有我?准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你记住了,待会儿别跟丢,将位置记好了,然后过三天再交给老爷。”

    “为何要过三天?”

    林岚看着五亭桥下渐渐聚拢的乞丐,道:“对方狡猾,万一有什么异数,我自会脱身,将消息再传出来。若是贸然差人过来,扑了个空,岂不是前功尽弃?”

    顺溜有些担忧地道:“那少爷您以身犯险,要是要老爷知道,估计顺溜也得挨打啊!”

    今日晴空万里,弄堂里的风却还是那么刺骨。林岚拍了拍顺溜的背,道:“你这瞻前顾后的,到底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

    “当然您是啦。”

    林岚见到牛八的身影已经出现,便走出巷子,道:“那就跟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五亭桥边上聚集了这么多乞丐,游人都难免路过看上一眼,以为是丐帮聚会呢。林岚混入到队伍之中,朝前边打量着与牛八交头接耳的几个穿着一致的差人。

    果然,那条老狐狸不可能自己过来。这么大个阵仗,难免被人盯上,老狐狸自然不可能亲自出动。林岚将那张肖像同样给了林如海,这个杨信永本来就是一个私盐头子,在朝廷的通缉名单之内,只不过为人狡猾,行事缜密,一直没能



第七十四章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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