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良刚从茶楼回府,就有小厮来报说贾珍出事了。那厢尤氏已经得了消息,哭着来迎。
贾珍躺着被抬进来,身盖着一件衣服,肩头却是裸|露出来的,上有几个红点子。
尤氏当下就气,叫人掀开衣服给她看,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扎着刺,裤裆还湿了一片,最叫人受不了的是他身上带着一股很浓的骚味儿。尤氏呛了一口,禁不住咳嗽两声,赶紧用帕子捂着嘴,叫人带着贾珍去沐浴。那边也请了大夫来,帮忙清理贾珍身上的伤口。
尤氏听说贾珍是去清乐坊惹祸,便觉得在晏良面前理直气壮。当下跟晏良哭诉她命苦,还委屈说这个家里无人给她做主。
“噢,既然如此,你自个儿找地儿哭去吧。”晏良觉得这女人哭闹的很烦人,她口上说没人给他做主,但偏偏这样哭就是为了求他做主。
尤氏张了张嘴,尴尬地望着晏良,万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接自己的话。尤氏擦干泪,故意去问小厮贾珍的裤裆是怎么什么事,小厮便尴尬地将当时找到的贾珍情境说了出来。
尤氏捂着脸,又气又臊,“呸,他这回可真丢人了。”
“此事只有你们几人知情,将来我若从外人嘴里听到一个字儿,你们几个一块儿废,知不知道?”晏良恫吓道。
几个小厮吓破了胆,忙记在心上。有王石和赖二的事儿做先例,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尤氏还在哭,被晏良瞪一眼后,她点声都不敢出,用帕子捂着口鼻默默垂泪。
晏良指了指桌上的那摞账本,叫尤氏看了后,跟贾珍一道商量如何跟他交代。
尤氏起初还有些不解,翻了几本账之后,发现这上头除了大爷自个儿的花销外,还有一些府中采办的问题账。外面有想到他才回来两天,就已经将府中的账目摸得一清二楚了。
老爷是大爷最怕的人,尤氏当然也怕,不敢造次,麻利地应承下来。
半日后,晕厥的贾珍苏醒,从尤氏口里得知自己的糗事,羞臊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尤氏冷笑他两声,把账本儿拍到他的面前,“府里的下人都封了口,那已经不算什么了,倒是这一桩,我看你怎么交代。”
贾珍烦躁的翻翻这些账本儿,撒气的都丢在了地上,气恼道:“我最近真是流年不利,跟老爷犯冲。从给他过生日那天开始,我就接连倒霉,今天去找姑娘他也这样,好端端地他就突然出现了。”
“那是你做贼心虚,”尤氏冷笑道,“我帮你问过了,老爷只不过是路过,去茶楼喝茶而已,是你的属下看一惊一乍的瞎喊,老爷那会子根本不知道你在那里。”
“什么?我扎了满身刺,被砸了头,还被一只狼狗给……结果你跟我说老爷只是路过而已。”贾珍已经气的要发疯了。
尤氏拍了拍账本,示意他现在应该关注重点。
贾珍抖了抖嘴,意识到这账本是自己下一个即将要发生的倒霉事。
“这可怎么办,他本来就不喜欢我玩儿女人,我让是跟他说这些钱都花在了女人身上,他非得杀了我不可。”
“那大爷要不想个别的理由搪塞,赌钱赌输了?”
贾珍摇头。
“不然说是做善事了?”尤氏接着想道。
“对对对,就说是做善事了,给庙里捐的香油钱,为母亲祭奠,为父亲祈福用的!”贾珍兴奋道。
第二日,贾珍就命尤氏去庙里妥善办理此事,到了下午尤氏回来之后,贾珍就准备好了说辞,一本正经的去见晏良。
贾珍快要到福禄堂时,刚好发现晏良要出门。贾珍动了个心眼儿,躲在院墙后偷偷看着,转即他去问账房,得知老爷领了两千两银子走,贾珍想起他前日夜不归宿的事,料定这里面有戏。
贾珍突然兴奋了,如果要是被他抓到装正经的老爹玩女人,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教训自己。贾珍叫人准备好马车,立刻尾随晏良而去。
贾珍先跟着晏良到了祥和街,发现他去了状元楼对面儿的死铺子。贾珍正纳闷儿他为什么要去那里,就看见他们人出来了,同他一块儿的还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还有宁府的家仆吴秋茂。
老头儿笑的合不拢嘴,直劲儿给他鞠躬行礼。主仆两人随后上车就走了
第8章儿子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