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越想越是头大,玉姬见程越为难,心有灵犀,立时便猜得出原由,脆声笑道:“王爷,想让妾身尽快到王爷身边,也不是没有办法。”
程越一怔,道:“什么?竟然有办法?”
玉姬眼中光芒闪动,道:“王爷也许还不知道,阿合马已经打算把我们五姬都送给王爷了!以妾身猜测,应该就在最近!”
程越眼睛陡然睁大,惊讶地道:“这是为什么?你从哪里得知的?”
玉姬道:“不瞒王爷,眼下此事除去阿合马父子,只有妾身一人知晓,而且是阿合马亲口对妾身说的。”
程越饶有兴趣地道:“哦?阿合马的用意是什么?他怎么对你说的?”
玉姬道:“阿合马万万不敢让妾身等在王爷身边当细作,妾身猜想阿合马的本意,就是想讨好王爷,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程越暗暗吃惊,若有所思地道:“后路?他竟然能想这么长远?”
玉姬道:“其实阿合马并非有意得罪真金太子,只是真金太子一向看不惯他的作为。如今两人势同水火,大汗的又一年年地老去,身体也每下愈况,阿合马自然想找一条后路。纵观朝中诸王和重臣的势力,以王爷最为强大,不仅拥有大宋,还为大元立下不世之功,对大汗的圣旨都可以阳奉阴违,阿合马不巴结王爷还能巴结谁呢?阿合马曾私底下说,王爷富甲天下,无所不有,要想打动王爷,就要不择手段,与他一家的性命相比,妾身等不过五个女子罢了,有什么好吝惜的呢?把妾身等送给王爷,王爷自会对阿合马高看一眼,日后若有事发,王爷还会袖手旁观么?最不济也要伸手留下他一命吧?”
程越奇道:“据我所知,五姬中最受宠的其实是引住,阿合马为何不对她讲,而是找到你来说?”
玉姬笑道:“阿合马聪明得紧,他深知王爷要西征,最缺的就是懂沿途各族语言的,妾身懂四门语言,其中的斯拉夫语阿合马断定王爷必定急需,所以在此时将妾身献给王爷,王爷一定会很高兴,更会领他的情,妾身也最容易受宠。他自认待妾身不薄,妾身岂会不帮他?”
程越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平常也应该很得他的欢心才对。”
玉姬羞涩地道:“其实阿合马并不难哄,多说他几句好话他就会很高兴,每年给妾身的赏赐都十分丰厚,妾身并不恨他,心里是感激的,只不过他做的许多事情妾身难以苟同,对他的人品也信不过,因此才要想办法离开。”
程越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阿合马舍了这么大的本钱,所求的当然是大事。对了,我刚才打断你,没让你说完,你说说看,阿合马究竟有哪四项必死之处?”
玉姬镇定地道:“王爷容禀,恕妾身放肆。”
程越微微一笑,以眼神鼓励她说出来。
玉姬略作沉吟,道:“取死之道其一,阿合马贪权恋财,排挤贤能,结党营私,除了他的同党,朝臣大多对他十分不满,更与真金太子、安童丞相等为敌,殊为不智。”
程越嗯了一声,道:“的确如此,阿合马太贪恋权位,曾经连我的权力他也想拿去一些,我如果只是大元的臣子,必定与他反目成仇。”
玉姬道:“阿合马因权力的大小与中书省屡生龃龉,而且不能量才适用,亲戚子侄,遍布朝廷,太子对他早已忍无可忍,朝臣也为之侧目,他却不知收敛,这样的人,怎么能长久呢?”
程越笑了笑,道:“再说其二。”
玉姬马上接口道:“阿合马的第二条取死之道,是横征暴敛,天怒人怨。阿合马替大汗理财,本就容易召至骂名,可他居然还变本加厉,一再盘剥,不肯稍有宽松,又不会生财而只会征敛,百姓对他怨声载道,他却不加警醒,何以得善终?”
程越叹息道:“理财之道,重在生财,而后在法律,这个道理,天下间几乎没有人懂得,阿合马虽说尽责,但有时做得也确实过分了些。”
玉姬道:“阿合马强令每年的岁入都必须比前一年高,为此不惜加重赋税、滥发纸钞,派人四处查税和清点各道、行省财物,涸泽而渔,绝非长久之计。”
程越点头道:“此事不能全怪阿合马,他也是奉命行事,但他很难脱罪倒是真的,你再说下去。”
玉姬道:“
第九百二十三章 玉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