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弟!”山洞外,一个人影正高声呼喊着。
陶乾抬起头,从埋头读书的姿态中恢复过来,看向洞外。山洞内的摆设简单纯粹,一张石床,上面摆着收拾好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一套桌椅,许多厚厚的书籍摆放在桌面,书堆旁是一叠符纸与几杆毛笔。整个山洞内,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物件了。
此时已临近正午,阳光斜斜从洞外照射进来,正打在案前,照在书页上,笔墨映着光泽。陶乾站起身来,将正在读的这本《符文通识》的一页折起一角,合上书放回原位,这才出去山洞。
门外那人还在喊着:“师弟!师弟你在吗?”正瞧见陶乾从山洞内出来,那人赶忙上去热情地说:“哎呀,师弟你可算出来了,快随我去师父洞府,他老人家找你呢!”
“师兄。”陶乾倒是不急,先是规矩地行了个礼。他将整个右手手掌握住左手大拇指,左手剩下四指顺势合抱住右手手背。从正面看,好似抱拳一般,但若从施礼者本人视角去看,两手虎口弧度正形成如“s”般的曲线。这是“合拳礼”,是最基本的礼仪,若是见了长辈,合拳的同时还要躬身,以表尊敬长者。
“行了行了,师弟你说你长大了反而计较这些礼节起来了,还是小时候好,快走快走!”师兄说着话便拉住陶乾的衣袖,往师父洞府走去。
陶乾也不抵抗,顺着那股力道跟着师兄走,只是摆了摆头,口中说:“这可不行,是师兄你和师父当年将我从首阳山下捡回来的,这是救命之恩,礼节当然不能废。”
“是是是,师兄说不过你,你死脑筋非要施礼就随你去吧。”师兄一脸无奈,也就随着陶乾的意思说下去了。话说完,陶乾脸上才褪去了严肃,轻轻笑了笑。
十八年前,正是师父徐林与师兄海安邦在山下捡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他,并把他带回山上抚育成人,又教他修行,这份大恩大德,陶乾知道只能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偿还。
陶乾不是没动过寻找自己父母的心思,可是自从懂事以来,他几乎都生活在山上,偶尔随着师兄修习符箓,或者跟着师父在山上清理邪祟,闲暇时间也几乎都在修行。可以说,这十几年,他几乎都是在山上度过的,渐渐的他也放淡了寻找父母的想法,只想要尽心修炼,回报师父和师兄的期待。
“师兄,不知道师父找我什么事?”陶乾从回忆中缓过来,向身前师兄的背影问道。
“嗨,师父你还不知道吗,神秘着呢,他愣是一点没告诉我找你何事。”师兄头也不回的答道。
的确,师父总是喜欢扮神秘。记得小时候,师父带着陶乾去后山捉鱼来烤。本来不算多大的事儿,师傅却一路也不肯告诉陶乾去后山干嘛,只是一脸兴奋的表情,弄得陶乾差点以为师父疯了。直到来到后山河边,师父才告诉他说今天来捉鱼吃,只带着陶乾是因为怕被师兄发现喝酒。
“乾儿啊,这吃美食,如何能不喝酒呢?”师父如是说。师兄是不给师父喝酒的,师父年纪大了,年轻时落下的病根时常折磨着师父,酒又是个伤身的玩意儿,师兄便把师父的酒都藏了起来。可师父精明着,他总能把酒藏在师兄找不着的地方,再偷偷地带出来喝。
“师弟,师弟!”不知何时,师兄拉着陶乾已经来到师父洞府外了。见到陶乾有些发呆,便晃着陶乾的肩膀叫着他。
“呃,是,师兄?”陶乾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师兄,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
“行了,别发呆了,到师父洞府了,快进去吧。”师兄见状也不多问,就招呼陶乾进洞府去。
“是。”陶乾整了整衣冠,向师兄施了一礼,缓缓向洞府内走去。
师父的洞府是首阳山上最为“气派”的了,说是气派,其实也逃不过简约朴素这四个字。那洞府入口处的墙上用刀剑刻了三个字:个中仙,师傅常说,年轻时候就想着做个自由自在的仙人般的人,在山水之间过一辈子,所以这洞府他亲自把这三个字刻了上去,表达自己的理想。
再往里走,洞府内有乾坤。两旁的墙壁十分平整,上面被师父刻着一个个字符,一段段语句。这是当年师父教自己和师兄符箓的地方,上面的字符都是师父一笔一划用手刻画下来的。师父说,书本终究
第一章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