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府的正门内,此刻颇为热闹。笔神阁 bishenge.com想-免-费-看-完-整-版请搜-==
两辆马车停在了仪门处,还有随行来传旨的一众宫人侍立在一旁。
当小贺氏等女眷簇拥着贺氏抵达时,就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色麒麟袍的年轻內侍从一辆金漆华篷马车上下来了,鲜艳的大红色衬得对方肤光如玉,骄矜明艳,清冽迤逦,却又透着一种如剑般的锋利。他身旁的小內侍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岑小公公。”
贺氏客气地对着年轻的內侍颔首致意。
对方随意地拱了拱手“太夫人。”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昨夜贵府闭门谢客,本座还当端木家规矩大得很,今日看端木尚和太夫人都是和气得很。”
昨夜这岑小公公昨夜是什么时候来的端木宪和贺氏听得是心里咯噔一下,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端木纭和端木绯这对姐妹“夜不归宿”的事。
端木家的其他人或许不知道眼前这一位的来历,但端木宪和贺氏却是一清二楚。
这位年轻的太监本是个弃儿,名唤阿隐,是宫中一个普通的小內侍,因为长相俊美,又精通些拳脚功夫,有过救驾之功,得了皇帝几分另眼相看,还由皇帝作主让他认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岑振兴为义父,自此就改名叫了岑隐。
短短几年中,岑隐扶摇直上,深受皇帝和岑振兴的重用,如今不过十七岁,就已经是仅此于掌印太监的禀笔太监,权倾朝野。
谁都知道岑隐必然会接任岑振兴成为下一任的掌印太监兼东厂厂公。
不似前朝,大盛的宦臣不能当官,生死富贵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自太祖起,大盛的皇帝就多宠信宦臣,尤其是今上。
今上之所以能自伪帝手中夺回帝位乃是得助于岑振兴等宦臣,其中岑振兴居功至伟,今上登基后就视他为心腹,并任命其为东厂厂督。这些年来,岑振兴因得皇帝宠信,权势益炽,嚣张跋扈,如今其权柄更是犹在锦衣卫之上。岑隐也有乃父之风,偏偏皇帝非常信任这父子俩。
有道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端木家若是得罪了岑隐,那还真是无端之祸
端木宪早上听端木珩说了后,只以为昨夜端木纭、端木绯两姐妹因为被拦在府外所以被安平长公主派人接去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时连岑隐也在场。
昨夜闭门的事显然是得罪了这位秉笔太监,难怪刚才从宫中出来后,岑隐就是一副公事公办、油盐不进的样子,连银子都不收。
只是,端木纭和端木绯这两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和岑隐扯上关系的昨日她们出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端木宪心中哪怕有不少疑问,也知道不是求证的时候,客气地说道“昨夜我睡得早,竟不知公公驾临,倒是门房怠慢了。”
贺氏心里有些忐忑,神色凝重,似是不满地瞥了小贺氏一眼,因为她行事鲁莽,才莫名其妙地替家里招惹了一个煞星。
小贺氏没见过岺隐,瞧对方未及弱冠,只当是一个来传旨的普通太监。自家大姑母是堂堂太后,对于那些个內侍太监,小贺氏其实也瞧不上,只是见公婆对这位岑小公公都很恭敬,心里有些纳闷。
她微微一笑,招呼道“岑小公公,请到里边坐下说话。”说着,还似是歉然地蹙眉补充了一句,“扰公公久候,那两个丫头太没规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犬子已经去接人了,想必也快了。”
岑隐似笑非笑地瞥了小贺氏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掸了掸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带着一丝傲慢地说道“扰烦端木尚带路了。”
之后,端木宪和岑隐走在最前方,其他端木府的人紧跟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朝着前院的琼瑰厅去了,跟在端木宪身后的贺氏不着痕迹地瞪了小贺氏一眼,心中的恼意更浓了这个儿媳不只心胸狭隘,而且还愚蠢得不会说话
小贺氏被瞪得莫名其妙,只能沉默地跟上,暗自在袖中握了握拳,只觉得端木纭和端木绯果然都是扫把星。
端木宪把岑隐迎到了琼瑰厅后,自然是让人奉茶,又寒暄了一番。
茶过两巡后,总算有丫鬟匆匆来禀,说是大少爷把大姑娘和四姑娘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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