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地颤声道“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付姑娘,”端木绯对着付盈萱微微一笑,“你适才不是也说了杉木琴更容易弹开只要以身行气,以气运身,指法随琴而动,自然就可以。”
付盈萱的脸色更白,微颤的樱唇血色全无。
楚青谊面露几分怀念地看着那把“春籁”,道“我还记得我大姐姐说过,弹奏这把琴须得心无二用、目有专注我原以为大姐姐走了,这春籁怕是要从此蒙尘,没想到今日还能听闻天籁再响”
“楚二姑娘过奖了。我这点微末伎俩哪里敢称天籁”端木绯慢悠悠地摸着雪玉道。
她倒也不是在谦虚,自她重生以来,她就在努力地抹去楚青辞的痕迹,更改她的字迹,转变她的画风,改变她的指法,这一曲十面埋伏也是她的初试啼声。
周围的其他人若有所思地咀嚼着“心无二用、目有专注”这八个字。
这八个字说来容易,做来可不简单。
这么说来,这位付姑娘刚才怕是“心有二用”,忙着和端木绯、楚青辞较劲,难怪弹不下去了
付盈萱顿时觉得四周这一道道目光好像针扎在身上一样尖锐,深吸一口气,硬声道“楚二姑娘,多谢款待,今日我就告辞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大步地羞愤而去,心里觉得憋屈极了应是人择琴,而非琴择人,这楚青辞分明就是剑走偏锋
“表姐”
“妹妹”
那碧衣姑娘和付大公子急忙追了上去,面色也不太好看。今天他们付家的脸可丢大了
四周又静了一瞬,众人表情各异,多是心想这位付姑娘还真是输不起啊
对于付家人的离去,涵星并不在意,笑着又道“绯表妹,原来这春籁真的更适宜十面埋伏这种气魄宏大的乐曲”
“端木四姑娘,那么,楚大姑娘制琴时选用杉木而非青桐木,莫非也是有讲究的”尹大姑娘好奇地追问道,一会儿看看端木绯,一会儿看看琴案上的琴,神采飞扬。
“尹大姑娘,杉木与桐木在音色上各有千秋,青桐木较高亮,杉木则较苍古,不能一概而论。”端木绯含笑道。
“原来如此。”尹大姑娘听端木绯说得有理有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端木四姑娘,我最近刚得了一架九霄环佩,不知可否改日登门请姑娘帮我鉴鉴”
“荣幸之至。”端木绯笑得更甜了。
不远处的君然默默地用手肘顶了顶封炎,眨了眨眼,用眼神说,阿炎啊,你家团子今天又露了一次脸,我瞅着她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看来还真不是吹牛的啊
封炎漫不经心地斜了君然一眼,仿佛在说,那是当然,他的蓁蓁本就是无所不能的,是这世上最璀璨的明珠,任谁也无法遮掩她的光芒
君然看着他一副“夫以妻贵”的模样,眼角不由抽了一下,无语地摇着折扇。
阿炎是染了一种名为“团子为上”的病,这病是医不好了。
楚青语顺着封炎的目光看向了神采焕发的端木绯,一动不动地僵坐在那里,身形绷紧得仿佛那拉满的弓弦,拳头紧紧地攥紧在袖中。
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无论是上一世的楚青辞,还是这一世的端木绯,都像是给封炎下了蛊似的,让封炎的眼里只看得到她。
明明上一世的封炎那么喜爱那曲四季,可是如今却似根本没引来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反而莫名其妙地让端木绯又出了一次风头
想着,楚青语心凉如冰,面沉如水。
她不动声色地对着一旁的丫鬟做了个手势,丫鬟悄无声息地退下,很快就引着一个捧着琵琶的女伎来了。
姑娘们只当是来助兴的乐师,起初没在意,直到那粉衣姑娘盯着那女伎出声道“这女先生看着有些眼熟莫非是从秋月班请的”
楚青语笑着颔首道“柳姑娘真是目光犀利。”
柳姑娘兴致勃勃地又道“秋月班今年刚从秦州请来了几个乐伎,在开戏前表演琵琶说来暖场,我也听过两回,说得很是不错。大伙儿今儿也一起听听。”
“四公主殿下,端木四姑娘。”楚青语笑吟吟地对着涵星和端木绯道,“这就是我方才与二位说的琵琶说。”
180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