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子虽在传授内功之时,教了他穴道的分布所在,但针灸之学,却并非以常规而定,人身穴道或因身高,胖瘦,男女,大小,寒暑、昼夜,动静,盈亏,日仄,诸般因素所扰,更不用说身上奇经八脉中,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穴道了。
可东方未明歪打正着,尽管针刺穴道,本不该有出血之理,但位置大致无误,那受伤之人,运起内功,加之血流既出,也稍减毒性,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稍见起色。
但这人蛮不讲理,被东方未明一顿救治,非但不感恩戴德,磕头致谢,反而拔出剑来,刷的一声,朝东方未明颈后斩来。
这时东方未明想要抵挡已然来不及了,只好眼睛一闭,听天由命了,哪知那伤重之人,却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逍遥谷偷什么东西来着。”
东方未明不敢动弹,说道:“我哪是偷东西的,你是什么路道,我跟你说,待会师父和师兄出来,别说你伤成这样模样,就是身轻体健,也斗不过他们。”他口气虽然强硬,其实将师父师兄抬了出来,实则与求饶无异。
那伤重之人一听此言,倒甚是奇怪,问道:“老头子又收徒弟了,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未明道:“你先说你叫什么,也方便跟家师通传。”
伤重之人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蒙我吗?师父每年这个时候都闭关清修,你要是能见到这老头子才怪。”
东方未明奇道:“你叫我师父做师父,那你是我的…”
伤重之人接口道:“你师兄,荆棘。”
东方未明摇头道:“不对不对,师父和师兄都没说过,我还有个师兄啊,你…你…你”他本想说对方是假冒的,可后颈被人架着宝剑,一个应对不善,莫要成了无头鬼,因此不敢顶撞。
荆棘反而收剑坐倒,说道:“臭老头是越老越小气了,我虽然没听他话,到处闯荡可也没丢逍遥谷的脸呀,到头来好似是要将我逐出师门似的。”
东方未明不知如何接口,见荆棘浑身血污,头发也是稀稀拉拉的,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跟人打架,被人将头发揪下几绺。
荆棘见他不回答,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师兄问你话,你还不老实回答,你用了什么阴谋诡计,骗得老头收你做个徒弟,你别瞧我这个德行,我要当真教训你这小子,只需一根手指。”
东方未明见他好不蛮横,可忌惮他身手,既不敢当面顶撞,也不愿就此屈服,说道:“师父看我孤苦无依,这才收留传艺,谁使什么阴谋诡计了,你说话忒也难听,少停等师兄回来,自可分说明白,你倚在亭中慢慢等下去好了。”
荆棘冷笑道:“你眼中就只有老头子和谷月轩,没将我这个师兄瞧在眼里了?”
东方未明道:“不敢不敢,只是师父教我,做人要踏踏实实,不得急”他话还没说完,荆棘接口道:“不得急功近利,凡事三思而后行。”
这番话,噎得东方未明说不出话来,后面的这句话,果然是无瑕子常常挂在口边的,心中其实已然相信了荆棘是自己师兄,看年纪似乎比自己大着些,性子却跟个小孩子似的。
哪料到他们两个在亭中争吵,声音极是响亮,还是将无瑕子惊动了出来,无瑕子一见荆棘,便回屋拿戒尺便追了出来,荆棘想要逃跑,身上却使不出劲儿,东方未明忙赔笑劝慰,无瑕子这才作罢,但着实将荆棘臭骂了一顿。
东方未明听着师父骂荆棘,这才知道此人果然是自己师兄,他位列谷月轩之下,是自己的二师兄,而这位二师兄脾气暴躁,做事不计后果,性子极是浮躁,又常常不告而别,惹得无瑕子甚是头痛,却也无可奈何。
荆棘自小被打骂惯了,浑不将无瑕子的喝骂放在心上,反而火上浇油,问无瑕子一大把年纪,这般脾气暴躁,终究不是延年益寿之道,莫要一个急火攻心,见了阎王爷去。
东方未明心中大惊,他没料到荆棘竟敢口出如此不敬之言,哪料到无瑕子竟然哈哈大笑,显然这番话并非是荆棘口不择言,而是无瑕子时常耳提面命之语。
师徒二人关系缓和,无瑕子便让东方未明将师兄扶进自己房中,说他伤势不轻,若是如此草草处置,势必留下病根。
荆棘却
第十九章 “恶”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