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骑兵呼啸着从护城河边上绕城而过,这是正在练兵的骑兵联队第三大队的官兵们。
即便是在这个缺少食物的饥荒年代,作为登莱开拓队乃至整个远东三藩手头最精锐的突击力量,骑兵联队六千官兵、小两万马匹(一人一匹骑乘用马、一匹驮马、一匹战马)的伙食却从来没有间断过,人有小麦、咸鱼、腌肉、罐头、果蔬食用,马有糠麸、豆粕、苜蓿等饲料(这些在清廷统治区就是人都未必能吃着)嚼裹,很多从西府来的灾民乍见之下看了都眼红。不过他们却不敢靠近这些身着黄衣、铠甲,凶神恶煞般的“黄衣贼兵“,毕竟清廷统治区多年的妖魔化宣传可不是白来的,再加上那些不比他们身高矮的高头大马的威慑,因此一个个都饶着他们走,生怕被捕了去挖了心肝吃了。
或许有人会问,多年前登莱开拓队辖下就已经有了三个大队建制的骑兵了,怎么这许多年过去了,规模仍然不见扩大,还是这六千人呢?关于这个问题,常年给骑兵联队官兵发饷、补给物资的烟台要塞的后勤参谋们一定会哭丧着脸告诉你,不是不想扩大,是实在难以为继、力不从心!
要知道,东岸人养的骑兵与清廷的一般骑兵可不同,无论是装具、马匹、兵器等硬件装备,还是经年训练磨炼出来的战技,都要比清廷的为高,更别提他们还奢侈地给一人配备了三匹马——一般来说,一匹朝鲜矮马作为驮马(载运装具、补给品和武器)、一匹蒙古马作为骑乘用马(日常行军代步用)、一匹混血黑水大马作为战马(冲阵、搏杀时使用),这种配备在各处都相当罕见的,也就当年蒙古人大杀四方时勉强做到过。
试问,这样的条件,花费怎么可能不大呢?
另外,大家也都知道,战斗力除了士气这个关键的因素之外,就属战斗经验、纪律、战技了。士气不用说,骑兵联队的官兵虽然高不到哪去(这和他们复杂的来源有关),但也绝不会很低就是了,毕竟他们现在的生活渐渐稳定了下来,待遇也超出当地人一大截,烟台方面更是竭力供应补给,即便是在灾荒年代也不曾断过;至于说战斗经验和纪律,那他们也相当不错,尤其是那些来自波兰、奥斯曼的骑兵,真真是打老了仗的,一生中参与过的骑兵搏杀不知道有多少场了,对于如何在服从命令、上马厮杀那可是相当精通,很多蒙古骑兵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他们。
剩下的就是战技了,这个东西没什么别的捷径,只能靠平日里不断磨炼,也就是说要充足的训练。关于这一点,东岸人真的一点没有落下,可谓是非常重视,这从骑兵联队每个月都要退下一匹练废了的马就能看得出来(当然也难免有官兵受伤),这训练的强度真的是非常之大,而这无疑也使得骑兵联队六千官兵的身体素质、战斗技能常年维持在了一个较高的水平之上,且一旦有事,能够迅速动员,作为一支快速反应部队第一时间出击,执行东岸人的意志——当年山东新军有人拉队伍叛逃到清军那头,就被一个大队的骑兵昼夜兼程,半途将其击溃,狠狠地震慑了一大帮心怀不轨之徒,仆从军的军纪顿时也为之肃然。
而当去年(1666年)梁向俭将骑兵联队第三大队两千官兵从山东浮海运到丹东县之后,东北的鞑子可就是倒了血霉了。那些在顺治入关后仍留在关外苦熬的人,除少许拱卫沈阳、辽阳等大城重镇的精锐之外,其余的本就是不怎么成样的家伙,要不然也就不会被人丢在东北这个苦寒之地渔猎、种地了。
他们都这副德性了,他们的子孙是什么模样,大家也就心里有数了。因此虽然鞑子在关外的这些年闲暇时光也在打熬筋骨、磨炼战技,但终究不是职业士兵,平日里也是有很多农活要干的,比不得东岸骑兵联队那帮整天琢磨怎么更有效率杀人的家伙。因此在东北的骑兵袭扰战中渐渐败下阵来,也就不怎么令人感到奇怪了,因为这本来就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一分钱一分货,我用在一个兵身上多少资源,你才多少,能比么?
据不完全统计,从去年秋天双方于丹东、九连城、凤凰城、宽甸一带展开大规模的骑兵袭扰战开始,清军已在这片区域内扔下了超过八百具尸体,受伤的则两倍于此。这两千多人的伤亡,对关外鞑子本就不太富余的兵力(关外鞑子兵力在一两万人之间,但需要防守的地方太多)来说,真的是蛮肉痛的,更何况其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宽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