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北郊。
英布稳稳当当地骑在马上,走在他带领的七千士兵的最前方,时不时在马镫上站起,眺望着远方,想要知道还有多少里才能摸到洛阳城外的军营处。后面的百余名亲兵则一脸谨慎地观察着道路两边的小土丘,生怕从中突然杀出一彪军来,或者从某个死角射出冷箭。
事实上,英布虽然丢掉了地图,但是东方落事先派来的几个文士还是有他们的备份的——虽然没有原版的地图那么详细,但凭着那条模糊的路线以及对地形与太阳方向的辨认,队伍好歹没有走到哪个离谱的岔道中。从目前来看,一切进展顺利。
望了个半天看不见一个人影的英布泄气地坐回了马鞍上,嘴里还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骂着些什么。天气尚好,就是太热了一些。地平线上的积雨云仿佛要撞在了大地上一般,倾斜着它巨大的身躯,不时变换着形状。
打着建功立业,为主公挣面子,为兄弟部队们正名的英布,此时迫切地想要遇到一股足够强大的敌军,然后凭借自己的武勇,带领着弟兄们,在敌阵中来个七进七出,顺便斩下敌军将领的头颅来邀功,这样子,主公手下的其他部队才不会在暗地里讥笑他们,说他们是浪费粮食的土匪了——要让那些小兔崽子们看看,我们原来黄巾军的兄弟们,并不是之前被官军们杀得七零八落的土鸡瓦狗!
然而,英布还是遇不到人。
跟在英布身后的几个偏将都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在不经意间踩到了这只老虎的尾巴,引来无妄之灾——看着他们的主将时不时地拿着手中的大刀往路旁的大树砍去,然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就能够稍微地了解,他们的主将此时的心情是有多不爽了。
“tnnd,怎么一个洛阳人都遇不上?!都tmd龟缩回家了吗?!”
忍耐了很久的英布,突然间这么爆发了一句,惹得身后的几千名士兵都噤若寒蝉。他们大多是在汝南的黄巾军余党,对于这个渠帅的凶暴之名,他们早有耳闻。此时亲眼看到英布下马,将一个人大的石头从道路的中央举起,往旁边一丢,激起的扬尘一下子让全军咳嗽不已之后,更加感到恐惧不安——如若是在黄巾军时期,他们恐怕早就逃走了,跟着这样的一个渠帅,什么时候被他活活撕了都不知道。
但现在,他们是东方落大人手下的士兵。
一切都不同了。
......
英布不爽归不爽,也总不能拿手下的士兵们来撒气,就只能对没有痛楚的石头施以拳脚。这样子做,姑且让他因炎热干燥的天气外加遇不到敌人的暴躁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全军,就地休息!都tm机灵点,找有树荫的地方躲着!你,你,还有你,带着你们手下几个有经验的,去给弟兄们找水吃!”
英布眯着眼睛,毫不客气地指示着手下干活,他自己则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先拴好了马,然后眺望着西方。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个估计就是洛阳城了罢——
这么想着的英布,突然灵机一动。既然洛阳城的守将傻了或者什么的,没有人来拦截老子,那老子就在这附近蹲着,一旦有大部队从城中出来,老子就去偷了他们的家,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哈哈哈,妙计啊,妙计!看来跟军师跟久了的我,真tm是聪明了啊!来人啊,给老子叫,哦不,请那几个主公派来的随军军师过来,顺便叫上彭越和潘璋那两个家伙过来!”
英布部队,是由英布本部3000人作为先锋,以及潘璋,彭越各自率领2000人作为两翼的。彭越在黄巾军时期也是一名小渠帅,他带领的也是原黄巾军的士兵;而潘璋则是直属于汝南方面军,为了确保前锋的兵力以及后勤补给而存在的。虽然英布是个大老粗,但他和彭越也隐约感觉到了一股监军的意味。
这才是不爽的根源——老子都下定决心给你卖命了,你tm还对老子抱有戒心?!
——虽然每个部队都有这样子的“监军”存在就是了,况且这个部队的作用可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单单是这么简单。
最后,在一棵大树之下,英布简短地向其他人说明了自己的作战意图。
“这样,不太好吧?万一有敌军......”
一如
洛阳之战——仍在进军的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