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萧听云还有事想吩咐采星,于是还是先将人叫进来,给她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出去了,全程采星都没敢抬头,只记得将银子给那小厮让他好好生活。
萧听云不由觉得好笑,对面的人有这么吓人吗?
让采星这么畏惧,她毫不掩饰的与他对视,哭笑不得,“公子你吓到我的丫鬟了。”
裴予宁扬眉,“有吗?”
“没有吗?”萧听云反问道。
裴予宁煞有其事的否认,“我觉得她大概是心虚吧?”
心虚?
心虚她冤枉了好人
萧听云一下子未反应过来,思索一番笑容更大了,“那我还是头一次见她心虚的连我都不顾了。”
“呵”裴予宁垂眸一笑,恍若寒冬暖阳,乍破天光。
萧听云被恍了神,却道世间真有令人一见便难忘的人。
哪怕是她拥有现代的记忆,也依旧为之惊艳,就如一本书,有着厚重的墨香,又将神秘蕴藏于书中的文字。
需得细细品读才能理解其中。
萧听云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开口问,“和公子已有两面之缘,我名萧听云,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裴予宁。”裴予宁未加思索便道。
“裴?”萧听云犹豫一番问,“可是淮州裴氏?”
裴予宁放茶杯的手微顿,随即稳稳的放了下去,“不错。”
萧听云心中升了敬畏,“早在江南外祖家便听闻淮州裴氏才俊杰出,家风严谨,却未曾有幸拜访过,我家二哥也曾在裴家主修的书院进过学,对其十分称赞。”
裴予宁眉眼未有任何骄矜变化,反而主动为她斟了一杯茶,“姑娘谬赞。”
萧听云浅喝了一口,入口甘甜,唇齿留香,余味无穷。
又想到那骂人的老人家,裴氏子弟,被人如此迎面唾骂,难怪是会心有不满。
“之前是我错认人,让裴公子遭此羞辱,实在是抱歉。”萧听云斟酌一番字词,才缓缓道。
裴予宁抬眸,眼中墨色深沉,羞辱?
“小事而已,不用挂怀。”裴予宁掩下眼中异样,牵起嘴角道。
萧听云与他对视不到片刻便睫毛轻敛,收回目光,他的眼睛太过锐利,总让她感觉压迫十足。
“裴公子是初来京城吗?”
气氛凝滞片刻后,萧听云主动问道。
裴予宁摇摇头,“并非,但来太傅府还是头一次,来向太傅请教些问题。”
“原来如此。”
“衣裳怎么了?”裴予宁注意到那处水渍,晕开一大片深色。
萧听云低头,是自己衣袖上泼上的酒水,“不小心将酒水洒身上了。”
两人闲聊时,大夫已经被找来。
张全福在外头示意他小心回话。
大夫颔首表示明白。
“给她看看伤势如何?”裴予宁吩咐人上前。
大夫忙上前,用手捏了捏脚踝骨的位置,萧听云疼得“嘶”一声。
裴予宁原本避开的目光微微抬起,注视着对面女子的侧颜。
女子细瘦的肩膀微微抖动,白皙的侧脸可见一般隐隐被咬得泛白的唇色,手搭在茶桌边沿用力握着,纤细如玉的手一点一点攥紧,头上莲型发簪显露头角。
也不知怎的,忽听裴予宁道,“动作轻些。”
大夫手一顿,忙道,“是。”随后便姿态更恭敬,动作更轻更缓柔了。
萧听云诧异,不期然视线交汇,裴予宁面色如常,萧听云侧头抿了抿唇,心里涌上一抹失落。
若是此刻她回头,定然能发现面前男子眉目低垂,敛下方才眼中的波澜。
大夫仔细检查过后,便向裴予宁道,“这位姑娘未伤到筋骨,只是简单扭伤,我待会儿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一日三次涂抹痛处,半月便可如常。”
“如此多谢大夫了。”裴予宁淡声回。
大夫手一抖,装作若无其事,“公子客气了。”
随后又叮嘱了几句萧听云该注意些什么。
29 他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