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片刻之间,苏易觉得眼前红衣人影一闪,那女子飞来的身体骤然抽回,在空中转了个圈安然落地。苏易惊魂未定,道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冷汗连连。却见身后的周天南不知何时已到眼前,双手抱拳道:“苏公子受惊了,我行走江湖数十载,又做得是押镖这行职业,生性谨慎。如今在这荒郊野林偶遇公子前来求宿,不免有所怀疑,是以才让小女试探公子。”言罢朝苏易深鞠一躬。
苏易还未从刚才惊魂一刻中回过神,待听得周天南言语,方才明白是何缘故。当下连忙扶住周天南,慢道:“周镖头言重了,身为镖师不能感情用事,是我贸然打扰,让镖头生疑也是人之常情。再说我也没受伤,不碍事的。”
周天南也是心宽之人,听了苏易之言,便不多客气。大笑道:“如此周某也不多说客套之词。相遇即是有缘,今晚周某便与苏公子饮上几杯,聊表地主之谊。”
苏易也是笑声相陪“如此多有打扰,只不过周镖头莫要叫我苏公子来折煞我了,直接唤我苏易即可。”
周天南也笑道:“如此甚好,只不过看你年龄与我小女薇儿相仿,周某托大一次叫你一声苏贤侄,你也别镖头镖头的唤我,若不嫌弃某山野俗人,便唤我一声周伯父。”
苏易忙回道:“不敢不敢,承蒙周伯父看得起,是在下高攀。”
周天南闻言侧身笑着拉过持剑站立一旁的周薇儿,与苏易介绍道:“苏贤侄,这是小女周薇儿,女孩子家不做针线自小却喜欢舞刀弄枪。此次是第一次出来与我历练历练。”又向周薇儿道:“薇儿,适才你吓到苏公子,赶紧与他陪个不是。”
周薇儿身穿红色长裙,容颜又是秀美昳丽。只不过眼神有些清冷,气质上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看见苏易的适才窘态,周薇儿忽然莞尔一笑道:“苏公子,适才是小女子冒犯了,还望见谅。”
这一笑倒不打紧。却是让苏易又看得呆了。周薇儿因为常年习武,本身给人一种冷艳的气质,而适才一笑,仿佛脸上的冰雪融化,百花齐放。那种美当之无愧为笑靥如花,沉鱼落雁。片刻即过,苏易回过神来,意识到适才失礼之处,连忙回道:“周姑娘言重了,在下并未受伤,此事就不用再提。倒是在下望见姑娘天仙之姿不免呆了,失礼之处,惭愧惭愧。”
听得这毫无掩饰之言以及适才苏易的走神让周薇儿眉头微皱,以为眼前书生是个登徒子,只是抬头对上苏易坦诚的眼神便知对方乃是坦荡之人,当下回道:“公子过誉,小女子愧不敢当。”
这时一旁的周天南哈哈一笑:“好了,薇儿,周贤侄,你们就不用相互客套了。我与苏贤侄一见如故,薇儿你赶紧让老张准备些酒菜上来,我与苏贤侄好好畅饮几杯。”周薇儿应了一声是便出帐外去了。
一场酒席无话,待得将要尽了。座上的周天南问道:“苏贤侄,闻言你是姑苏人士,不知可否认识苏予苏祭酒?”
苏易暗道原来此人或许与我家还有渊源,真是巧了。当下回道:“正是家父。”
周天南闻言一惊,随即哈哈笑道:“我说第一眼望苏贤侄如此眼熟,原来还真是故人之子。不知你父亲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他有一位好友名唤周以?”
苏易连忙应道:“自然是有,父亲曾说他有一名好友也是大侠名唤周以,不过已有十八年没见。莫非就是周伯父?”
“没错,我就是周以,至于改名换姓却是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想不到竟有十八年没见过你父亲,待得此镖结束,我就将镖局托付给我的大弟子,我也去姑苏拜会拜会苏大祭酒。”言罢,又想起一事,笑道:“说起来,我和你父亲还有个约定尚未完成。”
苏易心下好奇“敢问周伯父不知是何约定?”
周天南却摇了摇头:“此事不急,先且不告诉你。”
苏易听周天南语气神秘,知道再问也是无趣,而面前杯盘狼藉,晚餐也是差不多结束,当下正要起身告退回去休息。突然一名镖师慌忙闯进帐内,报道:“启禀镖头,帐外不远处有一大群人正向我们袭来,我们可能被包围了。”
苏易听得此言大吃一惊,把目光投向周天南。只见后者神情淡定,举着酒杯问道:“对方大约多少人?”
“天色太黑,属下看不太清,不过从声
第二章 青衫年少琅琊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