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人一走,上方小路上凑热闹的村民们也开始撤退,不过,也不缺一些留下来打量九月的。
“看什么看?都闲得慌啊?要不要我家十九妹请你们留下喝杯茶?啊?”祈稷眼一瞪,冲着他们就吼了一声,那些人似乎也挺忌惮他,纷纷退走。
“六弟,怎么回事?”这时,祈稻匆匆赶来,头上满是汗,裤脚还挽着,手里拿着锄头,似乎是刚刚从地里回来,他身后远远的跟着祈菽和祈黍。
“没事了。”祈稷回头瞧了瞧九月,笑了笑,“十九妹,这事儿就这样吧,都是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大了都不好。”
“多谢六堂哥。”九月轻笑,这个六堂哥,刚刚在外人面前那样有气魄的为她撑腰,眼下没了外人倒是反过来劝她息事,显然不是他表现出来那么鲁莽的人。
“十九妹,水家婶子就那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莫生气啊。”祈稻抬起胳膊抹了抹汗,宽慰了九月几句,目光一扫河面,不由歉意的说道,“瞧我,这几天忙得,八喜之前和我说过这儿的路断了,我都给忙忘记了,明儿我有空,我去砍些木柴把这儿的桥修上。”
“大堂哥,不用了,这样……挺好的。”九月摇头,这样确实挺好的,那些人不敢走坟地那边的路,这儿又断了,她也清静。
“大堂哥,就这样吧,等哪天十九妹愿意修,我们再修不迟。”祈稻还要说什么,便被祈稷给拦下了。
祈菽和祈黍两人没说话,只是看了看九月,确定她没事后,便站在了边上听着他们说话。
“你俩真磨叽。”祈稷不满的看了他们俩一眼,冲九月挥了挥手,“还有事儿,先走了。”
“嗳。”九月点点头,看着他们消失在路那头,脸上的笑意才尽数敛去,她看看手中的画卷,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这算是她第二次见识“灾星”两个字的厉害了,第一次是余四娘,这一次却是水宏的娘。
而两次都是祈稷出面替她化解了去。
可是,她能一直依仗祈稷么?那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想一直依附着谁,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清静,做不到让人敬重,哪怕是让人惧怕也好。
说起来,余四娘还有所顾忌,骂也只是骂她一人,她听听也就算了,可这一次,却连累了祈喜连累了故去的外婆,饶是九月再温和的性子,也被激出了气性。
抚着手中的画卷,九月一时有些发怔。
“九妹。”祈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九月回过神,一转身就看到消瘦了不止一圈的祈喜,祈喜不知何时从后面绕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两口布袋子,都满满当当的装着东西,她忙招呼道:“八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点儿东西。”祈喜有些强颜欢笑,看了看九月,转身进了灶间,把东西都放了进去。
“以后别送了,我自己能赚钱买的。”九月跟了过去,却远远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经过今天这一闹,祈喜和水宏只怕更不可能了,想到这儿,九月不由内疚,要不是她劝祈喜主动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来,“八姐,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祈喜却笑了,腼腼腆腆的,一如那日去落云山初见时的笑,可细看下却又有些不同,“这事儿不怨你,相反,还是我连累了你。”
九月有些惊讶,她也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便走了过去,把画卷放在了长桌上,帮着一起把东西摆好。
“村子里的人表面上客客气气,也怕爹的名声,可私底下,他们没一下不喊他祈屠子,水大娘不同意这亲事,也不全是因为你,她嫌弃的是爹的名声,怕我过了门,带去我们家的业障。”祈喜叹了口气,语气倒是平静,“而且,我听人说,宏哥镖局里有位镖头的女儿……对宏哥有意,水大娘也中意……只是宏哥不愿意,为了这事儿,他和家里人闹僵了,堵气接了一趟差使,路上遇到了土匪,护镖的人死了大半。”
“所以,她以为水大哥也出了事,便把这晦气算在我们头上了?”九月明白了。
“嗯,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差点儿吓没了半条命,刚才听说水大娘来这儿闹,我刚出来就遇到宏哥了。”祈喜脸有些红,“他就是手上受了点儿伤,没别的事儿,他说他会处理这儿的事,便让我回去了,我
034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