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何出此言,”荣天瑞已有些尴尬的神情,也不自觉的放低声音道,“八皇子与雪槿之事,我无任何身份插手。我与雪槿之间不过是兄妹之情,再无其他。”
阳玄圣侧目,望着面部表情有些纠结的荣天瑞,又道,“天瑞,以我之猜想,父皇与母后即使对雪槿救下八弟一事存有些许感激之情,但也决计容不得她嫁给八弟。你当雪槿是亲妹也好,心上人也罢,我只能这般告诉你,若当真雪槿与八弟有情,日后二人也断然不会开花结果,只是徒增黯然而已。”
“四皇子的话,我会放在心上。只是……”荣天瑞回过头,看着身后不远处嗔闹着的两人,自己都不知为何叹息一声,“有些事情,岂又能是人为阻止的了。”
仿似黛色苍穹洒下片片素白的花瓣一般,雪悠悠的飘着,结庐医馆外的街道虽已经有人打扫,但刚刚扫过便又很快堆上薄薄的一层;孩童们在其间笑着闹着,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快活!朱雪槿一行四人走到两匹健硕的棕色马儿一旁时,马鞍上已经叠了厚厚的雪。熟练的将雪扫掉,朱雪槿只左手轻轻一扶,便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来。”
阳和煦望着朱雪槿伸向自己的手,脸微微红了下,后紧紧握住;感觉到朱雪槿用力一拉,他也如同从前骑马先生教的,巧用力气,顺力一跃,倒是也一下便坐了上去。
“嘶——”
可不曾想,阳和煦才坐上去,那马却好像受惊了一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声鸣叫;阳和煦当时就呆愣住,惊得一把抱住朱雪槿的腰,生怕自己会就这样掉下去,摔得屁股开花。朱雪槿紧紧蹙着眉头,用力一拉缰绳的工夫,对着阳和煦大声道,“不要夹马肚,放松下来!”
“好,好!”阳和煦连连答应着,这才稍稍放松了自己的腿;果不其然,那马儿很快便安静下来。只不过就这一下,便弄得几人都惊出一身冷汗。荣天瑞再三确定了朱雪槿这边不会有问题,方才带着阳玄圣一道上马。有了阳和煦的前车之鉴,阳玄圣虽也有些紧张,但好歹马儿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四人皆准备好之后,朱雪槿回过头,对着荣天瑞道,“天瑞哥哥,这里我熟悉,我在前头带路,你与四皇子跟上便是。”
见荣天瑞点头答了句“好”,朱雪槿这才再度一拉缰绳,口中大声道了句“驾”,马儿闻声而起,飞快的于雪地之中奔跑起来。
阳和煦抱着朱雪槿的腰,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向往的凝望周围的雪花;他突然发现,这辽国的雪当真比夏国的美,如柳絮,如芦花,又如轻烟,流转着,追逐着,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曾在诗书之中读过多少雪的句子,可当真的面对这样的场景时,那些诗句无一能表达出他如今内心对这种美而发出的震撼感。
“喂,我说,你抱够了没。”
阳和煦还在心中默默感慨,情绪有些激动的时候,朱雪槿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登时弄得他有些尴尬——一如在朱雪槿尚在病榻之时,那句直接的拒绝一般。阳和煦默默松开手,朱雪槿的话再度传了过来,却让他本来有些冷了的心又温暖起来,“抓着马鞍,留意,别摔下去。”
“好。”阳和煦颔首,后微微扬了嘴角,按照朱雪槿所言,紧紧抓着马鞍;随着马儿前行,带起的风将朱雪槿的长发吹得扬起,感受到发丝轻拂着脸庞,阳和煦忽然想让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这样的话,他就不必想什么后来。
四人二马便这样一前一后的出了辽阳城,登时,天地之间所有颜色尽失,唯有洁白,就连本该青翠的冷杉苍松,都变成了琼枝玉珂。马儿似乎都因这美景而兴奋起来,在空旷的大地上奋力的奔驰,时不时的发出高亢的嘶吼声;阳和煦似乎也逐渐适应了骑马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紧张感,反而开始享受这策马奔腾。
“待回了夏国,我一定好生与骑马先生学习。”迎着风雪,阳和煦这般开了口,声音在这旷野中显得尤为清脆。
或许也是太久没有如此畅意过,朱雪槿心情也是极好,转过头笑眼望着身后的阳和煦,大声道,“我们辽国便是马背上的民族,若八皇子要学骑马,我可以亲自教你,一定比你的骑马先生教的好!”
“好啊,那我们便一言为定。”阳和煦对上朱雪槿笑眯眯的双眼,心中曾因阳
24、有些事情,岂又能是人为阻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