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力。即便是悟云大师,也只能是一粒粒地数着自己的佛珠在念大悲咒。
两人说着,也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时候整个人窝进了驸马的怀里,她掩了个哈欠,语气有些含糊地跟驸马说道:“其实墨家非攻的信念是对的,只是过于理想,不可能实现的。”
宋璟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声说道:“不论怎样,心中有信念,总是好事。”
李宸的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又很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宋璟等了好一会儿,发现怀里的李宸没了声息,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宋璟盯着她片刻,然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上抬,神情十分放松,从前她睡着的时候也会眉头微蹙着好像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又像是在受着什么委屈一般,如今眉头舒展,睡容竟有几分无邪。
宋璟小心地移动身体,将她放在榻上,挑来被子给她盖上。
李宸被他的动作惊醒,眉头拧紧了,眼睛还没来得张开,就已经本能地喊了一声。
&平?”
&事的,是我。”
李宸迷迷糊糊间,还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一个十二分欢喜的笑容,“嗯,我见到你来,心中可欢喜了。”
说完,她又安心睡去。
宋璟站了起来,弯腰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轻吻,“其实我找到你,心中也十分欢喜。”
宋璟说得再冠冕堂皇,亲自到扬州来,也是存了私心的。淮南道战乱才停,她的家书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回洛阳,只是说还没替太后找到那个炼丹的真人,还需要等一些时日。他这边不断地收到她的信件,一会儿是说要他帮忙做些什么事情,一会儿是报喜不报忧的家书,让他不知道哭笑不得之余,也十分挂念。
不止他挂念,在宫中的太后也十分挂念。
这不,一听说她要去江南道之后,太后便是脸色一变,只是朝中形势陡变又有叛乱,太后还没腾出手来管她。
战乱才平定,说道重整扬州之事时,御史台要派人出使地方,宋璟便干脆向太后自请前往。
武则天对宋璟的请求十分诧异,说广平啊,御史中丞主持御史台诸事,无军国大事并不出使地方。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公主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已然出神入化,身为驸马,没有学到九成也有八成,宋璟当时便是将适才跟公主那番十分冠冕堂皇的话回答太后的。然而太后并不信,一双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驸马被太后看地十分窘迫,想了想,还是坦言相告:“臣看过一下永昌的行程,她原本一路往江南道,可后来又转向了淮南道一带。”略顿,他又说道:“她在外面的时间已经不短,也该要回洛阳了。”
言下之意,竟是想趁着去扬州的时候看能不能找到李宸的消息,将她带回来。
太后看着神情有些窘迫的驸马,想了想,随即轻叹一声,“永昌是被我和先帝宠坏了。也罢,她每到一个驿站便会送信回洛阳,若是她又心血来潮去了旁的地方,你怎么叫她回来呢?”
宋璟朝武则天拱手,笑着说道:“若是这般,那便是天意如此了。”
武则天心中也并非是不想女儿,她的几个儿子如今在身边的只有李旦,可她见到李旦也嫌烦。两个女儿,太平因为搬迁洛阳的时候腹中孩子快要临盆因此就留在了长安,如今要太后想要太平到洛阳来吧,还没开口便收到太平向母亲倾诉思念的家书,说是十分想念母亲,可也不知道是为何,小儿子出生后便是体弱多病,最近一个月反复起烧,可愁怀了她。
太后见信,原本想要太平到洛阳的念头也打消了,还将她带到洛阳来的一个御医派回长安,替她的外孙看病。
太后手握重权,从前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复存在,她如今是唯我独尊,只差没有加冕而已。可有时候回过头来,也想有个人说说话,即便是唠叨一下家常也好的。于是,太后也越发地想念小公主了,真是宁可她天天待在洛阳里任性耍脾气,这样还显得身边有些人气。
于是,太后斟酌了下,手一挥,御史台御史中丞宋璟要去扬州之事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管谁说杀鸡用牛刀都不行,因为这是太后亲自钦定的,谁敢叫板,就等着太
162.162:墨家非攻(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