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域一个不小心吃了外敷药之后,原本已经要好的身体,又被迫在这个慑人的表兄家中多住一些时日。容域歪在榻上,已经全然没有了那些骂骂咧咧的气势,整个人如同捞上水的鱼,只剩下出来的气。
薛洲带着阿影则是没有半点自责的意思,反倒是一脸的雀跃,满含着看热闹的情绪,站在荣誉点房间里瞧着他在榻上艰难喘气。
容域只能剜了一眼阿影,却终究不敢去看自己的表兄。
薛洲这一天一夜以来积蓄的所有烦躁的心绪,都在瞧着容域的悲惨经历之后烟消云散。薛洲将脸上毫不掩饰的揶揄之意收了收,正色道:“容域,既然你还要在我这里再住上一段时间,那边切记不要这般惹是生非。”
容域有气无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薛洲也不多理睬他,便径直走出了门。
只是今后传出的那些谣言,就着实是超出了薛洲的想象了。过了几日,竟传出了薛洲与容域之间的一些所谓的皇家“秘辛”来。薛洲本是不知道的,只是原本上街总有姑娘偷偷瞧他,如今却是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薛洲觉得纳闷,却也不便多问。
早朝时那些老臣的态度就更为奇怪。
原本薛洲是得了诸多老臣的赞许,在朝堂上他提出的意见也往往是得到臣子们的一致赞同,只是今日却见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潮州水患,薛洲忧心之至,才向薛庭提出拨银两进行赈灾,却怎么料到以为朝中老臣却站了出来:“此前王爷清剿山匪,已经大量用去了国库库存,如今又要拨出如此大笔款项,怕是国库着实吃不消。依微臣愚见,倒不如减免赋税,或者将各级官员的银钱中拨出一部分去才是上策。”
这位官员瞧了一眼薛洲,眼中满是不屑的意味。
薛洲蹙眉,上前一步:“父皇,现下水患如此严重,只怕再不拨款下去,苦的是百姓……”
那位大臣确实冷眼看着他,并不言语,眼中的鄙夷却是越发加深。薛洲百思不解,带到退堂后才落在最后喊住了那位大臣。
“方大人,不知方才在朝堂上,方大人对本王可是有什么意见?”
方大人只是用眼角斜斜地挑了一眼薛洲。方大人算是众位老臣之中,最为正直的一个,原本就是刚直不阿的性子,即便是面对薛洲,也说不出什么谄媚的话来。但那件事提起来毕竟是皇家秘辛,因此也只能隐而不发。
薛洲却是真的动了怒,仍旧不相让,只是静静看着方大人。
方大人被逼无奈,只能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老臣原本只当那些事情是谣言,却怎知王爷当真是……王爷今后若还想将正事处理好,那便先料理了自己的家务事,莫要交寻常百姓看了笑话去。”
薛洲蹙眉:“此言何意?”
方大人却是重重甩开了他的手:“王爷自己家的事情,还用我这个老臣说?上街问问百姓便是!”
说罢,方大人已经举步离去。
薛洲站在原地,眼底的阴霾越发加深。阿影原本等在宫门外,见了薛洲这幅样子一时间不敢走上前去,直到薛洲冲他望了一眼才双腿打颤地走过去。在阿影的印象中,薛洲极少生气,但一旦生气就不是小事。
阿影靠近了一些,越发觉得薛洲面色不善。
薛洲微微低下头:“你去查一查,本王的品行究竟是哪里败坏了。”薛洲有些咬牙切齿,这么多年,他始终是让人众星拱月一般的人,却遇上这样的情形,如今被人看做瘟神。薛洲饶是脾气再好,却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这算是在他全然摸不着头绪的情况下。薛洲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任人鱼肉的境地,而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阿影听了吩咐,便立刻一溜小跑跑开去了。
薛洲慢慢踱步,等身后的目光消失,才走出了宫门。
直到傍晚薛洲开始用膳时,阿影才回到了王府,明显有些惴惴不安,直到薛洲不耐烦地喊他,才回过神来。薛洲不等阿影走到跟前,便发问:“百姓之间究竟有何传言?”
阿影踌躇得很,不敢上前,也不比划。满脸都写着三个大字:不敢说。
薛洲已经不耐到了极点,将茶杯盖在桌面上重重一搁:“查到了什么,说。”
阿影这才抖了
第三十七章 容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