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捱了几脚,归柒郎滚到一片茂密的草丛边,似是再无气力躲避,瘫伏在地上,艰难地大口喘着气。
“躲啊,快躲啊,狗杂种,怎么不躲了?叩头叫爷爷罢,老子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刘雄勇得意地大笑着,再待上前继续折磨,不住喘息的归柒郎突然撑起了半边身子,右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根渔枪,奋尽全力掷出,快如闪电,嗖地将站在七八米开外的吕旺贯了个透心凉。
低头呆呆地瞧着插在胸前的渔枪,吕旺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可置信,慢慢伸出手,仿佛想要把它拔出来,但手指刚触到枪杆,便即眼白一翻,喷出一口血来,仰面朝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舅父,舅父……该死的狗杂种,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好半响,刘雄勇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满脸横肉无比狰狞地扭曲起来,举起刀,疯狂地咆哮着朝归柒郎砍去。
这一刀却砍了个空,归柒郎已然趁着这个机会,手足并用爬出了好几丈远,在地上、草丛里拖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长长血迹。
刘雄勇嚎叫着,像头疯狗一样追了上来,举刀就要砍下,不料一脚踏空,摔入一个深坑中。这深坑差不多有两人高,底下插满了尖利的竹片,刘雄勇这一跤摔下,将竹片压得尽数折断,还未反应过来,一张渔网又当头罩下,把他缠得严严实实。
刘雄勇虽然有金刚符护体,全身肌肤异常坚硬难以损伤,但力量、速度等其它方面的能力却没有多大变化,被渔网裹住困在深坑里,立即再没了任何的威胁,再拼命挣扎亦是徒劳,又急又怒,惊慌地狂叫起来:“狗杂种,放老子出去……”
“直娘贼,你妈生你的时候摔坏了你的脑袋么?”
归柒郎趴在坑沿,一口血沫啐下,正中刘雄勇的眉心。归柒郎哈哈大笑,从草窝里拎了一根长枪出来,用力在刘雄勇身上刺了一枪,厉声喝问道:“归大爷又没真嫖了你家婆娘闺女,更没掘你家祖坟,你这直娘贼为何非要归大爷的命?说。”
刘雄勇叫骂道:“狗杂种,你一个小小的无赖泼皮也敢打老子,让老子失了颜面,老子自然要宰了你出气,又有什么好说的?”
只为一两句口角便要人性命出气,这对狗娘养的甥舅心性未免实在太过歹毒,归柒郎怒从心头起,提枪对着刘雄勇便是当头一顿乱刺,怒道:“狗畜生,想要老子的命是罢?好啊,老子已经杀了吕旺那条老恶狗,再杀一条瘌皮狗也无妨。刀枪不入是罢?老子偏不信这个邪,先戳瞎你这对狗眼,再用铁钎烧红了凿穿你的狗头,就不信破不了这个妖术。”
此际归柒郎满脸的血水汗渍,怒目圆睁杀气腾腾,犹如凶神恶煞一般,刘雄勇瞧了止不住心惊胆寒,满腔的恶念飞得无影无踪,护住两眼,惊恐地求饶道:“不要,不要杀我,其实我本来没想害你,全是我舅父的主意……”
归柒郎身受重伤,乱戳了一气,也自颇觉疲累,停手喝道:“什么舅父,是老狗。”
刘雄勇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是,是老狗。要害你其实全是那条老狗的主意,他原本说要过一段时间找机会教训你帮我出气,但今天听庄里的管家说你卖龙鲤得了一笔银子,又改变了主意,说这是个好机会,先来杀你,再去杀那姓王的渔夫一家,故布疑阵,好让人以为是那姓王的渔夫企图独吞这笔银子,请了歹徒来害命夺财,不想请来的歹徒十分贪心不足,反趁机将他一家也杀了,把银子全部抢走。这么一来,既为我报了仇,又得了银子,更是谁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来。”
好阴险恶毒的一箭双雕之计,归柒郎听了不寒而栗,庆幸自己福大命大。归柒郎日日在外厮混,不免结过一些对头,怕有人上门寻仇,所以才在院中作了一些布置有备无患,没想到今天当真用上了,侥幸逃过这一劫,若给吕旺甥舅得了逞,他和王叔一家势必就此稀里糊涂全成了枉死鬼,便到了阴间,亦是有冤也没处去诉。
刘雄勇又哀求道:“归少侠,归老大,归爷爷,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你,只是想打你一顿出出气而已,一切都是那老狗的祸害,归爷爷你饶过小人,不,饶过小狗罢,小狗愿给归爷爷磕一千个一万个响头。”
见到这厮为求活命的无耻恶心嘴脸,归柒郎鄙夷至极,喝骂道:“直娘贼,凭你也配
第十章 怒杀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