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地兴起这个念头之后,再看向含羞带怯的娇弱少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归柒郎忽然也有些局促起来,退开几步,走到一块大石后面,咳嗽一声道:“姑娘,你别担心,你看那边,应该是你的家人赶过来了。”
见归柒郎自觉避开,少女难堪稍去,安心了几分,抬头望向江中,果然见到所乘的官船已经在向这方的岸边靠拢,父亲正站在船头焦急地探首张望,更加放下担忧,这才有心情去打量归柒郎。只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并不比自己大上多少,相貌虽然不是十分英俊,但面庞轮廓棱角分明,眸子漆黑清亮,皮肤是极为健康结实的古铜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气勃勃的野性魅力,心中也不由一动。
恰在此时,归柒郎也正向她瞧来,两人眼神一碰,少女像是给撞破了什么羞人的心事,俏面又是一红,慌慌张张移开了视线,掩饰地说道:“壮士救命之恩,家父一定会重金酬谢于你。”
“重金酬谢?”
归柒郎一愣,说实话,他这次救人可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哈哈一笑道:“那敢承好,我正愁手头紧,弄点银子花花也不错。”
少女跟着也是一愕,她虽非名门世家的千金大小姐,但也出身于书香门第,以往多见的那些文质彬彬的书生,在她跟前,均是一举一动都力求优雅雍容,彰显其清高不俗的一面。尤其归柒郎的粗犷野性给少女的第一感觉无比新奇,在她想来,像他这样冒着生命危险搭救自己的人,应该是那种不计名利高风亮节的豪杰侠士之流,却不想竟是这般直率粗俗满身铜臭,心头忍不住泛起了微微的失望,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话头。
见少女沉默下来,归柒郎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一阵懊丧,很想给自己一记大嘴巴,这少女似乎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颇有好感,明明一个讨好佳人的大好时机摆在了面前,怎么自己就昏了头愣给生生搅和了?正自满心郁闷,但转念忖道,这少女非常美貌温柔是没错,自己瞧着心痒痒地想娶回去当老婆也是没错,不过,如果要自己昧住本性说漂亮话去献媚取悦对方,未免有失本色,不是堂堂的男儿作派。他心中虽是这么安慰自己,只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懊恼,寻思该怎样弥补自己的光辉形像才好。
不片刻,那艘官船便靠到了岸边,不等跳板放稳,那个官员就快步下船,赶到这边,望见爱女尽管颇为狼狈,却已安然无恙,登时吁出一口气,满脸焦色顿去,向归柒郎深深一揖,诚恳道:“小女不幸遇难,幸蒙义士施以援手,大恩大德,林中铭必将刻铭于心,没齿难忘。”
“不敢当,林先生客气了。”
归柒郎这回吸取了教训,很洒脱地摇摇手,笑道:“看林先生的衣着,应当是位有官职在身的大人。林大人,区区小事,无足挂齿,令媛受了惊吓,又泡了水,江边风大,小心着凉受寒,林大人还是先去照顾她罢。”
这个叫林中铭的官员见归柒郎形同野人,眼光和谈吐却绝非山野村夫所能相较,不由颇感惊异,回头见爱女衣衫尽湿,在风中抱紧双臂瑟缩发抖,的确急需照料,也没有心思多说,再揖手道:“敢问义士高姓大名,家居何处,好让林某日后登门拜谢报答。”
归柒郎精神立时一振,心道机会来了,偷眼瞟一眼少女,豪气十足地大声道:“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施恩不图报的道理,林大人,令媛有难,我只是适逢其会顺手相救罢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林大人无须过多感谢,至于报答什么的,那就更不必了。”
林中铭自是不允,万分恳切地请他留下姓名住址,归柒郎被迫无奈,只得勉为其难地说了。林中铭用心记下,带着歉意道:“林某近日事务繁杂,不克分身,恐怕要过得一段时日,才能去府上拜访,迟怠之处还请归义士见谅。”
归柒郎心道只要你来就成,早些迟些倒没什么打紧。又一脸正气大义凛然地谦让了两句,尔后昂首挺胸,大阔步地走向江边。
王叔父子早将渔船划了过来,把归柒郎接上船,免不了亦满怀钦佩地交口称颂一番,让归柒郎十分的受用得意。遗憾的是,父子二人均口齿木讷不善言语表达,奉承话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句,难以搔到归柒郎的痒处,令归老大不免有点儿感觉美中不足。
再驶到猪牙礁旁,归柒郎的体力也恢复了,正要下
第七章 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