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底，所有的声音都被水流盖了过去。
男人没说话，只一心都解着顾未眠背后的绳索。
绳索是用非常专业的雇佣兵的绑法。
一时半会儿，非常难解开。
顾未眠摇头，示意霍砚先上去。
短短的时间里，两个人胸肺部的氧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
水底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顾未眠感觉到大脑的一阵阵眩晕。
已经开始缺氧了。
她想要挣脱霍砚解绳索的手，却被男人按住。
难道……这一次又要死？
又是和霍砚一起……
这一刻，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霍砚的克星。
只要有她在，霍砚必定得不到好的结局……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绝望。
她死了……也没什么所谓。
或许从她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可是不要让霍砚跟着她一起死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阿砚……”顾未眠哭了。
张开嘴，又是一串气泡。
肺部已经没有了空气。
顾未眠闭上了眼睛，还是要死了……
她欠他的……几辈子都还不清。
手上却是一松。
紧接着她的怀里就被塞了一样什么东西，顾未眠低眸一看，是藏经筒。
下一秒，顾未眠就感觉到了一股向上的推力。
她整个人被推地朝着水面的方向漂了上去。
顾未眠怔怔的，低眸。
霍砚却朝着水深更深的方向坠去。
他……
他的下半身完全不能动的。
顾未眠在这一刻才想起来这一点。
所以，男人在刚刚跳下来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顾未眠几乎是在瞬间调头，朝着霍砚的方向游了过去。
男人平和的脸上，眼眸微微撑大了。
眼看着顾未眠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男人的神色变得激动。
对着顾未眠摆手。
示意她别回来。
顾未眠却是一把抱住了他，她低头，将自己的衣服和男人的衬衫衣摆打了一个死结，其中一只手因为脱臼而根本使不上力，费了她不少的时间。
男人怔怔抬眸。
顾未眠一声不坑，用尽全力滑动自己的手脚，带着男人，一点点向上。
霍砚低眸想要解开那个结：‘带着我上不去的。’
顾未眠回眸看他：‘上不去，就上不去。’
两个人对视着。
霍砚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有力的划着水。
两个人的神志都开始不清楚。
却一直都没有放弃。
心里都清楚。
他们真的会似在这个水底。
一直到隐隐的呼喝声传来。
顾未眠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也不知道是谁，那个人扯了一下，才发现她和霍砚的衣服被系在了一起。
他的手从背后绕过来，似乎想要扯掉这个结。
顾未眠的手却死死握住了打结的地方。
对方扯了一下没扯掉，似乎是放弃了。
抱着顾未眠往上游，顾未眠则拉着霍砚，三个人一起踢水。
不一会儿，林至云也出现在顾未眠的视线里。
林至云从背后抱住了霍砚。
四个人像是一只巨大的水母，一起向上。
“哗啦”一声……
一起冒出了头。
1788 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