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在“芙蓉楼”中,杨涛因为朱武的一句话而茅塞顿开。
杨涛想到此处,不觉心中大喜,困扰自己许久的心结似乎就要被打开了,这怎能不让他欣喜异常。朱武看到了杨涛由惊而喜的神色,困惑不解地问道:“师弟,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涛连忙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没什么,一时走神而已。”
说罢,也不等朱武再提出质疑,杨涛就喊来店家点了几色小菜、一坛美酒。稍时,酒菜上齐,杨涛为朱武和自己分别斟满了一杯酒,心里寻思着:“朱师兄是个读书人,想必对于书法也是极擅长的,不妨趁机问上一问。”
朱武哪里会知道杨涛此刻正在想着些什么,看到杨涛斟上了酒,便频频举起酒杯与杨涛对饮。酒过三巡,杨涛便趁着席间热烈的气氛向朱武讨教起书法来。
朱武此刻谈兴正浓,一听杨涛说起书法,便兴致勃勃地借题发挥起来。原来朱武年少读书之时,因为家境贫寒,所习读的绝大多数书本都是借来自行抄过的,天长日久之后,便练就了一笔极为端正的三馆楷书。待到朱武拜游师雄为师之后,游师雄指出朱武的书法不可不谓不精不丽,求其佳处,到死无一笔是矣,如若不加上自己的神韵,终究只是个抄书匠。朱武自此便借鉴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等楷书大家之长,总算练出了一些自己的风格。
杨涛听罢朱武长长的一通述说,知道自己的这位朱师兄在书法一道还是颇有些底蕴的,神情间便更加殷勤起来,三句五句问话总是离不来“笔墨”二字。朱武心觉奇怪,自己的这位杨师弟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一个武科生总是问些文科生的话题做什么?难道他是要去考状元,体验一番帽插官花、御街打马、琼林赴宴的独特感觉不成?
想到此处,朱武便开口问道:“师弟,难道你真的打算如横渠师祖一般,弃武从文麽?”杨涛面色微微一红,喃喃回答道:“杨涛哪里能有师祖那般的大智慧、大气魄,到最后文不成、武不就,岂不惹人笑话?”朱武闻言嘿嘿一笑,说道:“是为兄唐突了。”
杨涛毕竟年纪尚轻,再加之几乎没有任何在江湖中行走的经验,心里只是藏不住事,三言两语间便露出了马脚。杨涛一听朱武已然起了疑心,心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脆和盘托出算了,省的又被朱师兄小看了自己。
想罢,杨涛便将自己准备从书法中悟出一套剑法的想法告诉于朱武知道,朱武听罢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师弟大才,能从剑法中悟出书法,自能从书法中反悟出剑法。只是为兄愚钝,生平仅擅长一点楷书,其他字体皆无建树,只恨不能帮助师弟更多。”
其实朱武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位杨师弟之所以能从剑法中悟出一点书法,那是因为杨师弟已然将剑法练到了一种仅次于大师级的高度,但是如若反从书法中悟出剑法,杨师弟自身的书法根基却甚为浅薄,欲成此事自是千难万难。只是这些打击积极性的丧气话,朱武着实不便说与杨涛知道,前番因为朱氏【双刀流】所产生的桎梏还未消尽,此次怎敢妄言?
说到这里,朱武、杨涛都已经没有了饮酒的兴致,朱武抢在杨涛前面会了钞,二人匆匆作别,朱武带着小喽啰又将一担礼物挑回了少华山寨,杨涛自回周家大院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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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侗发现,杨涛这几日练剑的时间突然变得少了很多,疑惑间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他最近竟然迷上了书法,整日只是憋在屋内“点横竖撇捺折钩”地临摹着字帖。周侗见此又是哭笑不得,摇摇头只能由着他去了,反正这又不是什么恶习,不能因此就把他扯将过来训斥一番。再说了,【鬼谷宗】门人大多都是文武全才,其中也出了不少书法大家,只是眼瞅着杨涛出师在即,将这有限的时间用在习练书法上,周侗觉得这的确是有些不分轻重了。
又过了几日,朱武使人给杨涛送来了一篇自己整理的书法心得,上面将楷书几乎说了个通透,可见朱武对杨涛的这件事情的确是上了心的。杨涛翻开朱武送来的这篇心得,映入眼帘的是一色端端正正、整整齐齐的三馆楷书,只是纵横曲折之间蕴含着一丝偶露峥嵘、愤愤不平之气,杨涛知道,这就是朱武自己的标签和风格了。
有了这篇类似于大纲和指南的《楷书心得》,杨涛习练起书法来便有了一种事半功
第二八章:剑走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