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杨涛误伤了木兰,被师傅周侗罚跪于厅下。
杨涛和木兰从早上一直跪到了晌午,周侗终归狠不下心来,便自后堂走了出来,叫起跪在杨涛身边的木兰,开口问道:“木兰啊,你又是何时到的周家大院?”木兰回答:“徒儿昨晚三更天便到了,只是不敢惊扰师傅休息,不及前来拜见。”周侗又问了问木兰,王丙一家在咸阳的情况,木兰一一作了回答。周侗听闻种师极已然恢复官身,不禁感慨道:“这就是种家将的命啊。”杨涛听到自己的种师叔又有机会能实现生平所愿了,便也面含喜色,为种师极感到高兴。
周侗看了看杨涛,面色顿时又沉了下去,低声问道:“孽障,你可知道错了麽?”
杨涛低声答道:“徒儿知道了。”
“何错之有?”
“渐入魔道。”
“既然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那就好办多了。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起来吧。”言罢,周侗便又转过身去,自回内室不提。
.
杨涛、木兰二人相视一笑,便携手离开了周家大院,木兰带着杨涛先去城西柳林中牵出史进那匹火炭赤驹,二人一跃而上,木兰竟然打起马儿朝着史家庄径直驰去。
话说史进看到木兰去而复返,竟然还将杨涛带了过来,心中大喜,拉住杨涛便是一阵问长问短,只是想到自己昨日被木兰赤手空拳击倒之事,史进倒也没有生起与杨涛再来拼斗一场的念头。杨涛听着史进一直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便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开口说道:“你再东扯西扯的,我和木兰就要被饿死了。”史进拍了下额头,心道:“原来这厮是来蹭饭的。”当下便唤来了“赛伯当”王四,让他去准备一桌好酒好菜,自己要与好兄弟杨涛把酒言欢。杨涛趁着准备筵席的功夫,先去拜见了一下史太公,然后再和自己林师兄的至交好友王进师傅寒暄了几句。
王四回话酒席已然准备妥当,史太公亲自作陪,木兰让王进坐了上首,自己与杨涛则打横于侧,史进坐在了下首。
史太公旧事重提,先是感谢了一番杨涛当年对史进的救命之恩,又对木兰说了自己与王丙之间惺惺相惜的那种感情,说来也是,史太公在史家村也是担当了保正一职,而王丙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门下小厮,与史太公已然地位相当、职位相同了。王进看着杨涛方才十六七岁,年纪甚轻,不免心存一丝轻视之念,“这么小的年纪,就算他从娘胎出来就开始习武,本领又能高到哪里去?”王进此时却忘记了木兰也才仅仅比杨涛大了两岁不到,还不是赤手空拳,轻而易举地便击倒了自己已然悉心教导多日的史进?
史进倒是知道了自己的斤两,此时心中想道:“我纵然在武功上比不过杨涛,但是拼起酒量来,尚且不惧于他!”史进此时便心存了在酒桌上撂倒杨涛的想法。
.
杨涛现在的心情格外舒畅。自从过完年后正月十五,王丙一家离开潼关回去咸阳,杨涛的性子便愈发沉闷了起来,往往一天之中都说不了一句话出来,每日里除了习武,便是看书。周侗师傅也是一个不喜唠叨的性子,再碰见一个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一般的杨涛,师徒二人平素里竟然大多数时间里都用起了眼神与肢体的交流,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对奇葩。从上元佳节一直到自己生日这天,整整一百个日日夜夜,木兰终于又回来了,杨涛的心情便已然好了许许多多,谁曾想木兰竟然又将自己带到了史家庄,杨涛长到这么大,思来想去也只有史进这么一个好朋友,其他相熟的人,不是亲眷便是师长,杨涛也只有见了史进之后,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年龄的的确确是刚满一十六岁而已。
史太公陪着杨涛、木兰喝了三杯酒之后便离开了,王进也自回后堂不提,此刻的席上只留下了杨涛、史进还有木兰三人。史进这才放开了深不可测酒量与宽广博大的胸怀,对着杨涛频频举杯,杨涛也不含糊,酒到杯干,次次都是一饮而尽。二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木兰则在一旁微笑着只是为两位豪饮之客频频添酒。
史进喝得浑身燥热,一张手便脱掉了早已解开的上衣,露出一身威风的花绣,只听史大郎对着门外大声喊道:“王四,换大碗来!”王四正在厅外伺候着,一听
第一〇章:礼轻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