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家,玉宁唯一的靠山就是杨书生。可她却为了提高身价,暗示自己与姚溪桐有那么点儿不清不楚。
若是未曾嫁人,这一招或许真的有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惜她已嫁为人妇,这般说法,实在让杨书生难以容忍。眼看着夫君离心,计划失败,她把心一横,白日里私自跑到衙门来状告姚溪桐行为不检,假公济私,利用权势欺压弱女子。
公堂上,她声泪俱下,只说与杨书生两情相悦,能得到县令大人帮忙证婚实乃此生之幸。
只不过,当她心怀感恩前往县令府邸言谢时,县令却出言戏弄,且赋诗一首引起她与夫君之间的误会。今日击鼓鸣冤,只想请县令还她一个清白,出言证实他们之间并无苟且
玉宁状告县令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杨家。
杨书生纳闷了,心道:玉宁敢去公堂伸冤,保不准县令真对她做过什么,她手里还握有杨家不知道的证据杨家既然得罪了县令,倒不如和玉宁站到一起,只要惊动了公主,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姚溪桐有些犯难,像他这种追求完美的人,实在不想为官第一个案子就和自己有关,还涉及男女之事。另一方面,也希望给玉宁一个机会,这种事后堂解决就行,实没必要闹得她名节尽毁。
正当姚溪桐出言劝说玉宁,试图让她撤销状告时。杨家来人了,且来势汹汹,就怕别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样。
钟陵县一年也难得遇见几桩案子,听说有人告县令,杨家新娶的媳妇和县令有点儿那什么。县里有活没活的百姓全都聚集在了县衙门口,想看看新上任的县令会如何处置此案。
从他们的言论可以听出,此事儿定是县官有错,若县官没有错,一个才嫁人的新妇怎么有胆子状告新上任的县官?她定是被逼得没了生路,不得已跪在公堂上讨一个说法。
姚溪桐无奈,只得换上官服,公事公办。
大堂上,他就问了玉宁两个问题。其一,所谓的情诗是否一直收藏在杨家,没有经过他人之手?其二、此情诗确实乃自己所赠?
玉宁肯定的回答说,情诗从未离身,也确实乃姚溪桐所赠。
姚溪桐让玉宁拿出情诗,并命人当堂宣读。
事后,他问玉宁诗词可是当日所赠,玉宁给了肯定的回答。他又问杨书生,问他是否知道藏头诗。
藏头诗,又名“藏头格”,大体上说有三种形式:一种是首联与中二联六句皆言所寓之景,不点破题意,直到结联才点出主题二是将诗头句一字暗藏于末一字中三是将所说之事分藏于诗句之首。
藏头诗游戏色彩比较浓厚,难登大雅之堂,杨书生就没料到新科探花郎所作情诗居然是首藏头诗。他将情诗再读一遍,诗中暗藏的主题恰好与公主有关,这首诗明明是送给公主的,根本不可能赠予玉宁。
玉宁是个聪明姑娘,虽没看出藏头诗刻意隐藏的关键字眼,但从杨书生复杂的表情得知自己弄巧成拙了。她反应极快,顿时指着杨书生一顿臭骂。
大意是杨书生为了明年春闱,居然让她去勾引姚溪桐,好在姚溪桐是正人君子,并未上当。为了抹黑姚溪桐,杨书生不知道从哪找了这首诗,让她到公堂状告姚溪桐行为不检
狗咬狗,一嘴毛,真是便宜了前来县衙的百姓,免费看了出好戏。
姚溪桐什么都没判,只说是家事儿,让他们回家关起门处理。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算结束了,也不知道玉宁怎么从杨府跑出来的,更不知她跑这来敲门干嘛?
阴沉沉的黑夜,玉宁一身红衣,看样子竟是她结婚时的喜服。眼见姚溪桐一行远远走来,她挣开杨家人的束缚跪在地上大呼救命。
杨书生并不笨,想到玉宁为嫁他所做的一切,顿时明白这次被玉宁骗了,这女子跟姚溪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杨家为了玉宁子虚乌有的谎言,不但得罪了县令,还成为全县百姓的笑柄他关起门想要教训玉宁一顿,却不防被玉宁偷空跑了,还穿着嫁衣跑了,也不知这女子到底要干嘛!
姚溪桐面无表情地看着玉宁,事已至此,她跑来姚府又有何用?
玉宁要找的人是萧宝儿,她跪在萧宝儿脚边苦苦哀求,说她出嫁之前问过村里人,村民都说她能嫁杨书生多亏了姚溪桐身边的姑娘。
七十四、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