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枝叶又恢复了平静,隐耀再次确定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它开心地撒丫子向前跑去,这可是唯一一次天黑之前还没被捉住,也许真的能跑掉!
月上枝头,隐耀开心地背靠大树蹭着最近刚换下的绒毛。
自由真好,蹭毛的感觉都和以往不一样。似乎每蹭一下,树枝都能刚好摩擦到他受伤结痂的地方,特别舒服。
“嗷呜……”
隐耀对月嚎叫,悠长的叫声,包括它的体态都隐隐有了成年狼的模样。早已歇息的雀鸟被叫声惊飞,它对这种效果十分满意,舒服的再次靠近树干蹭毛。
这次,不等它把背贴近树树干,就见灰黄的树干突然多出一只手,皮肤很白的手。这手温柔的揪住它脖子后方的皮肉,用同样温柔的声音说,“今儿衙门有事儿,耽误了一会儿功夫,我还没用膳,你吃过了吗?”
隐耀耸拉着脑袋被姚溪桐提回那块空地,刻有熊掌的牌子依旧插着地上,似乎在嘲笑它的渺小和不自量力。
一炷香被点燃,地上隐约能看见很多燃烧剩下的香梗,一人一狼的追逐游戏已经持续了一些日子。隐耀没逃,认命的等着那支香燃尽,随后狗一样趴在地上等着姚溪桐。
姚溪桐时间掐得很准,看见隐耀还在,他将手中的衣裳扔到地上,说,“好好反省!”
那是一件浸过狼尿的衣裳,穿着这种衣服,再加上闭气屏息,高绝的轻功,姚溪桐想要隐瞒自己的存在并不困难。
隐耀闻着满是自己气息的衣裳,又抬头看了姚溪桐片刻,灰蓝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或许它明白了人和动物的差距,或许想要感谢姚溪桐教会它如何面对敌人……
在这样一个夜晚,它终于褪去狼崽好奇争胜的性格,学会认输,学会像人一样思考,知道只有活着才能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一切。
高文侑从大都返回陈地,并未回春城,而是从城外直奔军营。他巡视完所有驻防营地,这才回到春城,比高涵整整晚了半个多月。
听说高文侑回到首邑,姚溪桐带上隐耀从钟陵出发,先去北辽,之后转道去春城。
乌雅提前一天辞别,也要去春城。按她的说法,当初既然救了十一,她不希望陈地内乱时,假扮北辽公主的十一遭受意外。
姚溪桐还是没有问她为什么来陈地,生怕她来这里的原因和感情有关。
他们之间或许有过情愫,但彼此并没有挑明。姚溪桐想达成的目标暂时还未完成,不想那么早成家立业。乌雅身份特殊,她的姻缘必须得到乌族族长,她哥哥的允许。
两人的事情就这么拖着,直到姚溪桐遇见了萧宝儿,这人给他的感觉和乌雅完全不一样。
他理想中的女子一直是乌雅这样,知书达理,温柔可人,两人相处时有着完全不用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默契。
萧宝儿不是他想要的女子,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性情刁蛮,习惯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
他一直认为迎娶这种女人完全是自虐,跟其生活简直就是灾难逃生现场。这种想法一直没有变,但他看到了萧宝儿与众不同的地方,或者说这人的性格魅力。
有几个人能经历了那么苦难之后,依旧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毫不设防的相信他人?
萧宝儿相信巫祖,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打拳,并为此拒绝所有能让她变强的武功。
萧宝儿相信他关于改命的胡诌,为了改命勇于接受一切挑战并付出非常多的努力。
命运没有改变萧宝儿,她也不会对命运低头,如此不屈不挠的精神非常让姚溪桐钦佩。
四月的北辽,草长莺飞,放眼望去就像是延绵起伏的绿色海洋。
姚溪桐用马车拉着隐耀出乌兰,一路驶向普达巴拉。马车里,隐耀被染成土黄色,乍看就和牧羊犬差不多模样。若不如此,以它现在的模样很难平平安安的从陈地回到北辽。
前些日子用来装它的箩筐现今只有它一半大小,姚溪桐放了些药材在里面,并跟它示范过这些药材都有什么用途。
马车离着普达巴拉还有段距离时,姚溪桐放下隐耀,示意它叼着箩筐赶紧离开。
重新看到熟悉的环境,隐耀显然
一百、同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