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桐知道巫祖是中原人士,这正是他前不久来北辽干得“好事之一”。乍听其提起空智大师,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不禁问:“巫祖可否细说?”
巫祖自然不会细说,只是告诉姚溪桐,若是见到空智大师,就问其是否知道当年那个卖唱的瞎子去了哪里。
无数记忆碎片在姚溪桐脑海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巫祖就是当年住在禅院的客人。是他解决了慈航师太走火入魔的问题并救下瞎子,也是他要求瞎子十年不用所学谋生。
北辽巫祖竟然是司马家族的人,真是万万没想到。
更没想到的是,睚眦一早就认出了二胡的琴弦是虺筋所制。难怪他会花费心思修复二胡,估计虺筋制成的琴弦早已被他换掉,就等着姚溪桐开口索要
“多谢巫祖。”
“别谢我,谢她。是她让我来的,说你对她很重要。”
巫祖留下几瓶药就要走,姚溪桐坚持送他到门口。漆黑的夜里,巫祖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对姚溪桐说,“别让我后悔救你,更别让她失望。”
姚溪桐坚定地对巫祖说,“除非我死,否则再也不会让她失望。”
翌日,北辽王大葬。萧宝儿并未出席繁琐的仪式,用行为告诉众人她对王位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态度。
眼见仪式结束,衣冠冢前供奉起祭礼,她才走出寝宫,一身素衣随着巫祖前往草原深处。
姚溪桐恳求乌鸦让他看一眼北辽王最终的归处,乌鸦带着他悄悄跟了队伍一段。
队伍离开大辽的时候仪仗豪华,八匹马拉着北辽王的棺椁,数百名侍卫高举王旗随侍两边。随着队伍越来越靠近北辽选择的墓葬地,仪仗渐渐散了,马车与侍卫原路返回。
最终只剩下巫祖牵头,萧宝儿紧随其后,以及一具放在马背上,没穿衣服的尸体。
跟到这里,乌鸦不敢再跟。再往前走就是墓葬区,是王陵,是除了巫祖与萧宝儿任何人进去都会被射杀的地方。
姚溪桐看着萧宝儿仿佛一朵白花消失于视野之中,问道:“墓葬区没有碑,就是一片草原?”
“是。”
“北辽王不需要任何陪葬品?”
“是。”
“这也太”姚溪桐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描述心中的震撼。
什么样的帝王可以做到如此干净,甚至连供人祭奠的墓碑都不需要?这样的墓葬方式若放在中原任人评说,肯定会被冠以北辽人是异族,蛮夷,未开化的野人。
真是如此?
姚溪桐倒觉得这样挺好,轰轰烈烈的活着,干干净净的死去。不谈轮回,不提转世,人就一辈子,没了就没了!
萧宝儿埋葬北辽王的行程一去一回至少要大半个月。
北辽王的玉佩交给了乌鸦,由他接管皇城防御,完颜禹对此颇有意见却被萧宝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对此,完颜禹拿出一贯的耐心与隐忍,暂时不与萧宝儿计较。
重启九部制对他非常有利,萧宝儿无论如何也拿不到他手中那块玉佩。加之这些年他与拓拓部和也措部的关系非常,即便萧宝儿想要回来,两人也能呈分庭抗礼之势。
北辽王薨逝之后,皇宫彻底成了没有主人的摆设,乌鸦放放心心的带着姚溪桐跟了送葬队伍一段。约莫十日两人返回,得知皇宫门口的广场上又摆起了擂台,一个中原人士正在挑战北辽勇士。
乌鸦一脸莫名,想不通什么人敢只身跑到北辽来挑战这儿的勇士。
姚溪桐一点儿不好奇,跟着萧宝儿就得习惯怪事频发,这位公主简直就是幸运与倒霉的共存体。
挑战者是屠夫,并没有挑战所有北辽勇士,他只挑战耶律宗源带出来那五万兵马。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还得从屠夫在野渡救走武俊说起。
当时情况危急,萧宝儿用自己的性命威逼他救人。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只觉萧宝儿好有道理,脑子一懵就把武俊救走了。
武家要找武俊,朱家也要找武俊,后面还跟着实力强大的宋主。
屠夫好比捅到了马蜂窝,跟在身后的尾巴从没有断过,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发现并跟踪。还好黑白阁不找武俊,跟踪他的人都没有他专业,
一百六十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