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人重誓言,姚溪桐既然敢发誓,萧宝儿再次信了他,相信他有改命的本事。
她道:“如果你没有帮我改命,你不得好死。”
这誓言够狠,姚溪桐咬着牙重复了一遍,“若我没有帮你改命,任由犀兕香的梦境发生,我不得好死。”
萧宝儿满意的笑了,“在北辽,不得好死是指灵魂不能升天。中原好像不是这样,不得好死是不是指死状极惨。”
“是!”
“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腰斩、车裂、扔油锅,感觉都挺惨我希望你被雷劈死、被水呛死、被风吹落山崖、或者莫名”
北辽人信仰自然的力量,萧宝儿认为被老天爷惩罚要比人为的死亡惨烈。听她这么说,姚溪桐嘴贱的问:“干嘛不说我被猛兽吃了?”
“我担心猛兽不消化,你这人可坏了!”
马车行至渡口,一条江水分隔了钟陵县和首邑,此江曰春江,江面宽广,江水两侧景色奇特。一侧是拔地而起的崇山峻岭,一侧却是水草丰茂的辽阔的平原。
萧宝儿从未见过如此宽广的江面,跳下马车就朝渡口跑去,发现姚溪桐没有跟着身后,憋住雀跃的心情又折返回去,“皮袄子,你又在琢磨什么坏事儿?”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夏宫变预示着乱世将至,每个人都将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历史洪流之中。无人能够脱逃,无人可以幸免。这种情况下,姚溪桐琢磨的事情可不要太多,他道:“我想吩咐乌鸦办点事。”
“你不是让他留在钟陵查探玉宁姑娘和杨书生的婚后生活吗?”
姚溪桐没有答话,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鸟放飞天际。鸟是萧宝儿的,从北辽飞回来之后就被姚溪桐强行讨要了去。
这种鸟叫豆鹰,鹰的一种,从小就被关在笼子里限制发育,一旦养成,体型比信鸽但飞行速度和高度都是信鸽不能比的。
豆鹰不耐寒,一旦放飞它就会朝着目的地拼命展翅,空闲时必须靠体温取暖。北辽人不管寒热都会将一条皮袄斜搭在肩部,豆鹰通常被放在皮袄与身体接触的地方。
萧宝儿偷懒,直接将豆鹰揣怀里,姚溪桐可不愿学她,亲自缝了个鸟窝把豆鹰放袖袋里养着。
“你让马夫传话不就得了,干嘛把桑吉放走?”
“有种话叫机密,不方便让其他人知晓。”
“什么事情那么神秘?”
“见到高文侑你就知道了。”
姚溪桐不愿说,萧宝儿也懒得追着问。两人生活起居都在一起,无论多机密的事儿,她迟早都会知晓。
冬季水浅,为了避免触碰到暗礁,楼船全都停了营运,渡口处只剩能乘十几人的小船。
船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看见萧宝儿与姚溪桐两人,一个船夫急忙上前打招呼,问他们要不要坐船。
姚溪桐仔细看过那群船夫,指着离渡口很远的几艘小船,“潇潇,我们去那边可好?”
揽客的船夫道:“两位第一次到陈地?你们大可以过去看看,那些船在夏季里都是渔船,又臭又腥。我的船是专门的客船,从不用来网鱼,舱内可干净了。虽说冬季的江面少风少浪,可从这儿到对岸也得一天半的时间,两位能忍受那又臭又腥的船舱?”
萧宝儿活了两辈子都未坐过渡船,她认定的交通工具只有马匹。听了船夫这方描述,都懒得过去看一眼,直接说,“我们就坐你的船,什么时候可以走?”
姚溪桐忍不住叹,“潇潇,你都不问问船资?”
萧宝儿可不担心银钱,临走时乌鸦给过她钱,还让她对姚溪桐保密。
她骄傲的反问:“听这话,你没钱坐船?”
“潇潇,别忘了我们曾遭山贼打劫,行囊和银钱都孝敬给了他们,我身上只有几两碎银,要计划着用。”
“可是”萧宝儿眼馋的看着船只,聪明的没说自己有钱。
姚溪桐客气的询问了船资,拉着萧宝儿就朝远处那些不曾揽客的船只行去。
萧宝儿一步一回头的跟着他,嘴里问道:“你的银钱不够?”
“够。”
“干嘛还要过去?”
“你不比较价格怎知那个船夫没有骗你?”
“他为
五十四、春江夜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