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大人!”辛哈里转过身,脸上的怒气迅速转变成了兴奋的神情,“您一定要相信我,夫人的伤必须截肢,配合放血疗法解毒的话,我有五成……至少五成把握能够让夫人活下来!”
爱德曼男爵脸色一沉,显得心烦意乱,“只有五成?”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而且按照您的方案,维罗妮卡至少要失去一条胳膊和大半条腿!”
“其他人有更好的办法吗?”辛哈里双手一摊,大声抗议,“男爵大人,我的医术您是知道的,截肢放血,割肉剜疮,这都是我的拿手好戏,我曾经让十名濒临死亡的战士活下来,我曾经帮助巴拉巴克副统领摆脱了剧痛和坏疽的困扰,这都是您亲眼所见啊!”
“但是如果换成是更好的医疗方案,他们同样能够活下来,而且不会缺手断腿。”艾弗里不顾达拉斯管家连连打过来的眼色,语气平静的插口说。
“你这小鬼,居然敢在男爵大人面前胡言乱语!你有什么资格对一位导师品头论足?”辛哈里实在无法忍受,厉声尖叫起来,“是谁把这个小鬼带到这里来的?达拉斯,是你吗?”
中年管家矜持的点了点头,“是我,我遵从男爵大人的命令,迎接铁大师,请他到这里来为维罗妮卡夫人诊断伤痛。”
“这个小鬼就是铁大师?”辛哈里的眼睛先是瞪大,显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随后放声大笑,“这玩笑可是开得太大了,男爵大人,依我看,药剂师公会的巴斯滕和黑尔德兰都发了疯,居然推荐这么一个还没完成学业的小学徒为夫人解除伤痛。”
爱德曼男爵脸上毫无笑意,阴郁的双眼扫过辛哈里,让后者立刻闭上了嘴巴。“我很欣赏能够带来笑声的把戏,但不是现在……”他语气低沉的宣布说,“如果你真是铁大师的话,年轻人,你有几成把握成功救治维罗妮卡?”
“在看到病人之前,一成把握都没有。”艾弗里语气坦诚的回答说,“男爵大人,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想见一见巴斯滕和黑尔德兰两位导师。”
爱德曼男爵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达拉斯,带铁大师去夫人那里。”随后他深深看了一眼还想抗议什么的辛哈里,“至于您,辛哈里导师,因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您的方案只能被放弃。”
辛哈里双眼瞪得圆圆的,满脸都是失望和不被理解的愤怒,“为什么?男爵大人,这是夫人活下来的最后希望!”
达拉斯管家突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辛哈里接下来的大串自我夸耀,“恕我直言,辛哈里导师,您救下来的十位城卫军战士最后全都选择了自杀,巴拉巴克副统领也在半年后因为抑郁而死。”
在辛哈里满面通红,不知所措的时候,爱德曼男爵一字一顿的开口,打消了他最后的希望,“就是这样吧,辛哈里导师,维罗妮卡不会接受您的方案,钢铁公爵的女儿不会肢体残缺的死去,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在一座流水潺潺的花园式庭院中,艾弗里见到了黑尔德兰会长和德本?巴斯滕首席导师。虽然只有半天时间没见,但是这两位考文垂数一数二的药剂师已经变了个样子,前者脸上挂着忧愁和烦恼的神色;后者则是满面颓然,面前摆着一张羊皮纸,时不时在上面写点什么,又很快全部涂抹掉。
艾弗里走进庭院的脚步很轻,但是依然惊动了黑尔德兰会长。“啊,你来了。”容貌威严的老人朝他点了点头,“抱歉,把你卷进这个麻烦,但是为了公会的整体利益,我别无选择……”
巴斯滕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打断了黑尔德兰会长的解释,“铁大师,我们不如直截了当的谈谈吧,你身后的那位阁下,有没有救治维罗妮卡夫人的把握?”
艾弗里抿紧嘴唇,遏制住一个微笑的冲动。与黑尔德兰会长相比,他确实更喜欢和巴斯滕打交道。这位首席导师性格直来直去,冲动鲁莽,真难想象他是怎么始终手握考文垂药剂师公会大权的。
“在看到病人的实际情况之前,一切揣测都是没有意义的。”艾弗里语气认真地表示,“巴斯滕导师,以您的经验,难道诊断不出维罗妮卡夫人的伤情吗?”
“诊断?哈,那当然很简单,但是治疗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了。”巴斯滕重重的叹了口气,把自己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羊皮纸丢了过来,“坏疽、败血症、中毒和创口异常肿
第七章一项无解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