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廿廿将舒舒给放出来,总归有一点放虎归山的意思在,吉嫔和月桂等人全都担心,这舒舒指不定还会办出什么来。
对此廿廿倒是淡淡一笑,“这世上所想办成一件事,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和风险去不是?我既然想知道和世泰黄马褂的事儿是不是她的主意,那与其我坐这儿猜,又或者只能远远地派人去撷芳殿打听,这些得来的终究都是拐了弯儿的消息去。”
“我且不如就放她出来,由我亲自来好好儿端详端详她。凭这些年我与她之间的过往,这事儿究竟是不是她办的,我便不用动手去查,就看她的神色和反应,都能瞧出个大概来。这便总比无凭无据地空想,更合用多了。”
更何况
廿廿将另一句话暂且又咽了回去。
更何况,她现在隐隐觉察到,她未来真正的那个敌人,更可能是绵宁,而不是舒舒。舒舒虽说也有些小聪明,可是如今在布彦达赉、明安都已经死了,她自己已经如断了手脚的傀儡一般的情形之下,舒舒的分量跟绵宁根本没法儿相比去!
故此两害相权取其轻,廿廿要放舒舒出来,就是经由舒舒来判定,和世泰黄马褂那件事的背后,究竟是不是绵宁。倘若是,她也好做好防备;倘若不是,她便也没必要草木皆兵了去。
再者
廿廿想着,轻轻莞尔,“再者这几年二阿哥家里有些过于冷清了,是该热闹热闹了。二阿哥终究年轻,正是好时候儿,若这时候儿他家里就这么冷清,倒瞧着像二阿哥年纪轻轻就青灯古佛了似的这可不好。”
“皇上啊,可还盼着皇长孙呢。二阿哥是时候将心思从外头收一收,多往家里挪一挪了。”
听完廿廿这句话,吉嫔与月桂对视一眼,便也都笑了。
吉嫔掸掸衣袖,仿佛她的袖口儿当真曾经沾染过什么尘埃似的,“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在理儿。二阿哥啊,是该顾一顾家里了,这不仅是他自己的事儿,由不得他自己乐意不乐意;他现在便是再不乐意,也得记着自己事实上的皇长子的身份,早该为天家开枝散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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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宫,带回来他在南苑行围捕获的鹿只来。
皇上原本是想将内里一只幼鹿交给膳房,专给绵忻入了菜谱,可以做成鹿肉羹,可是这事儿却叫绵忻给拦住了。
原本是和世泰进宫来给廿廿和四阿哥请安,这便抱着绵忻去看皇上带回来的猎物去,为的是从小培养皇子的勇武气概——绵忻满周岁了,是时候儿了。
结果绵忻看见了在一头受伤的母鹿旁边,一头小鹿竟是跪着,一双大眼宛若含着泪水的情景,小小的绵忻竟红了眼圈儿,从舅舅怀中挣扎着下地,自己冲着那小鹿跑了过去。
那母鹿虽说受伤,却还是担心自己的孩子,见绵忻跑过来,便发出警告声来。
周遭太监和侍卫瞧了,都紧张得赶紧撑开虎枪来,以长长的枪柄将母鹿架开。和世泰更是紧张得疾步跑过去,直接抽出了腰刀来——倘若母鹿敢有半点的伤人动作,他立时就能劈了它去!
孰料绵忻小小的绵忻竟然恼了,走路还有些不大稳当的他,猛然抬眸环视周遭手执虎枪的太监和侍卫们,奶声奶气地怒喝:“你们,别动!”
694、你们,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