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这么说来啊,我现下倒有些不恼了,我倒等着看咱们二阿哥还能闹出什么花样儿来!他可着劲儿地闹吧,他闹得越欢,他反倒可能因此而与储位渐行渐远了!”
“这天家父子啊,虽说都是天生的道行,可是终究道行终究有深有浅。不管什么皇子,怎么老到的,若在自己皇父面前,那点子手段自然都是皇父小前儿玩儿剩下的,便都只不过是小聪明、小把戏罢了,没有被瞧不穿的。”
廿廿嫣然而笑,“姐姐说得对,我也是这个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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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最末一日,皇上才从南苑回宫。
而三月里,紧接着就是帝后二人各自要主持的两次大典:
皇上的亲耕礼;皇后的亲蚕礼。
今年夫妻二人都要亲自行礼。尤其是廿廿,因去年二月诞育绵忻,去年便是遣妃代行,今年正好恢复正式行礼。
亲蚕礼原本就是皇后所行的最重要的典礼,更何况亲蚕礼之前,一应预备的仪式都要在交泰殿举行。这交泰殿,无法不让廿廿重又想起先帝爷的恩德来,想起当年那一场交泰殿大火,先帝爷耄耋之年,却硬生生用他自己的天寿给扛了下来,护住了皇上和她去。
故此在这重新落成的交泰殿所举行的亲蚕礼的各项仪式,对于她来说就更不仅是敬天敬神,而更是对于先帝爷的感念。
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她自己经受了什么,不管是当年以克勤郡王恒谨等宗室的挑衅,还是如今对于绵宁的担心可却从未动摇过半分她对这大清江山守护之心的坚定。
这是她对先帝爷的承诺。为了这份承诺,即便要她放弃自己的一切,她也绝不后悔。
亲蚕礼是皇后亲自主持之外,自然还要有内廷主位、王福晋们一同行礼。而这些人当中,却有一个位置必定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这个位置便是二阿哥福晋。
因皇子福晋是皇上和皇后的儿媳,意义自然是非宗室王福晋可比;况且此时内廷皇子里唯有绵宁一人成婚,故此共同行礼的皇子福晋,就唯有绵宁福晋一个。
故此廿廿还是下了懿旨,令舒舒一同来行礼。
这还是廿廿头一回以皇后的身份,正式地下谕旨,要求舒舒来行礼的。从前的那些个场合儿,即便是廿廿自己的千秋礼,需要皇子福晋带头行礼的时候儿,她也从来没有正式下旨叫舒舒出面儿的。
她都是“体谅”舒舒病着,故此或者是舒舒告假不来,或者是绵宁请由他的侧福晋来代替行礼的,她都允了。
而这一回,廿廿既知道舒舒依旧在“病中”,却还是正式下旨传召,那自然也要为舒舒的“病”做出妥当的安排。
——从皇上和绵宁还没到京城,先在南苑行围之时,廿廿便已经派了太医去,带着御药房上用的药材,前去会诊。且廿廿这回派太医过去,还并不只是一拨儿,而是前前后后好几拨儿;而这些被派去的太医里头,每一次都有亲自伺候皇上和皇后、太妃们的御医们领队。
便是星崩儿有一个两个太医的敢罔顾实情、信口开河,可是这么多拨儿派出去,况且还有行医多年,最为珍视自己清誉和家声的老御医们坐镇,廿廿就不怕掏不出她想听的实情来。
此时绵宁跟在皇上身边儿,对于宫中的事务,也来了一回“鞭长莫及”。故此就算撷芳殿上下如临大敌一般,可这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谕旨,终究谁也不敢拦着。
待得皇上与绵宁父子两个一同回到了宫中,廿廿派出去的太医们早就都完成了会诊,已然分拨儿联名上奏过了——那舒舒自然是没什么大病的,要说有,也不过是因为数年不怎么出门儿,腿脚的有些软,心神上略有些悒郁罢了,可这些都也终究算不上什么大病。
皇上回来当日,廿廿前去迎接,绵宁上前给廿廿请双腿跪安的时候儿,廿廿便已是笑着伸手托起了绵宁的手肘来,“还要告诉二阿哥一个好消息,你媳妇儿的病啊,已是大好了!”
廿廿同样回敬了绵宁一个措手不及,待得廿廿正式下旨传舒舒进宫一同参与亲蚕礼时,绵宁便已再没有理由拒绝了。
毕竟他一个人的话,抵不过这么多太医一致的诊断去。
只是因为
694、你们,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