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兴阿回到大营之后,便准备去拜访肃顺,想在两宫与罗。若是两宫与赞襄政务化娱乐活动,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两人喝酒饮宴,可是有大不敬的罪过的,但是他们这种身份,喝了也就喝了,也没人会真的因为这种事追究他们。
果兴阿开喝之前,申明了自己对于朝廷的要求,只要肃顺等件上已经签署的意见一笔划掉。让周祖培以堂堂“相国”之尊而颜面丢尽,却又毫无办法。因而从感情上来讲,周祖培可以说与肃顺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所以当周祖培听到关于皇太后与恭王有垂帘听政意思的谣言之后,周祖培活动得非常积极,一面请他的西席李慈铭帮他收集历朝历代女主临朝的先例,为皇太后垂帘听政寻找历史依据,另一方面就是指使董元醇上这个折子,从而打响了垂帘听政“第一枪”。垂帘听政在周祖培看来,无疑是扳倒肃顺,一舒胸中恶气的绝好时机。奕欣和两宫太后可都没联络他,他就是为了泄一己私愤,至于国家大局、咸丰遗命等等,全都被他的书生意气给盖住了。
董元醇的折子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内容。其一,明确提出请皇太后垂帘听政。他首先以“事贵从权”来为自己违背祖制的主张开脱。他对于“事贵从权”的解释是,如今皇帝年幼不能亲理大政,情况特殊,应该明降谕旨,一切政务皆由皇太后“斟酌尽善”,“暂时权理朝政”,并且“左右不得干预”,从而使得“人心益知敬畏”,让文武臣工不敢稍肆蒙蔽。等将来小皇帝长大后再“亲裁政务,躬理万机”,那时候皇太后归政而“以天下养”。并且辩解说,“虽我朝向无太后垂帘之仪,而审时度势,不得不为此通权达变之举,此所谓事贵从权也”。
其二,以“理宜守经”为由,认为“自古帝王莫不以亲亲尊贤为急务,此千古不易之经也”,因此要求在现有顾命八臣辅政之外,“更当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令这“一二人”与八大臣一起,来“同心辅弼一切事务”。他认为如此就可以“庶、亲、贤并用,”达到“既无专擅之患,亦无偏任之嫌”的效果。他这里所说的“庶”显然是指怡亲王载垣和郑亲王端华,“亲”则是指嗣皇帝的胞叔恭亲王奕訢或者醇郡王奕譞,“贤”则当是指肃顺、杜翰、匡源等人了。这一条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让顾命八臣与恭王都“皆大欢喜”的建议,实际上则是完全违背了咸丰的遗命,在八大臣赞襄政务之外,又提出了一个亲王辅政。同时他直指顾命八臣有“专擅之患”,暗示肃顺等人有不臣之心。
其三,是建议为嗣皇帝添派一位师傅“以扩圣聪”。这一条看似冠冕堂皇且无关紧要,实际上则是为像周祖培这种不属于恭、肃两派的朝臣铺路。朝臣们可不爱看奕欣和肃顺这一亲一贵表演,他们也想下场溜溜。既然不属于两派,他们就要自己成立一派,而皇帝就是他们最好的带头大哥。再次添派师傅,是给朝臣大学士们提供接近嗣皇帝途径,从而达到影响并掌控嗣皇帝的目的。
这三条意见,其核心内容其实就是请皇太后垂帘听政的同时,另行派参与恭王辅政,而且为朝臣们提供一个靠近皇上的机会。说穿了就是欲以“皇太后垂帘于上,恭亲王辅政于下”,代替现行的八大臣“赞襄政务”体制。八大臣看了奏折之后,把董元醇满门抄斩的心思都有了。八大臣死也不能同意这种混账意见,不然他们哪里还有脸去九泉之下见咸丰啊!他们本以为驳斥了董元醇就万事大吉,却不知一场巨大无比的风波,就此开锣。
本书来自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