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为人间人,却泯去了人性,修成了魔心,然在末魔时期,邪道妖魔尽被灭封之时,他又自封了魔心,成了一个不老不死之人,他隔百年必要夺取人间人之心,无人心的身体是一副走肉!
这一世,他挑中的心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的心,这一世,他是个颇有才华的男子!
他的乐趣来于黑夜,寂静的夜使得他的才思敏捷起来,他点起了一盏孤灯,孤夜里的孤影,孤灯下的孤人,他开始喜欢安闲自在,栖志浮云的生活了,过去的事情在这样的孤夜里是能被研磨干净的,他细细研墨,提笔蘸墨,伏案画了一幅万里山河图!
他起身时无意打翻了一砚墨,他望着被墨倾覆的万里山河图轻轻叹息着,那倾覆的黑的墨在他的眼睛里是红的血,血在他的手上,在那女子的衣服上,那女子是个模糊的影像, 他忘记了那女子的样子,却总会在睡梦中唤着那女子的名字而后惊醒过来,他那夺取而来的心便会莫名的痛起来!
“ 雪儿…… ”他唤出了她的名字!
灯火在瞬息间灭去,他把自己推入了夜的黑,夜色如倾了的墨,将他完全的淹没!
房门微开,房中人已去,他是去了废墟丘,废墟丘是一片废墟地,生长在废墟地的荒草杂乱无章无所顾忌,当中的一座破庙就快要被整个吞没!破庙前,飞舞的点点萤火之光汇在了一起化作了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男子迈步,荒草让出了一条小道,他就延着小道迈着很轻很轻的步伐,小道的尽头连着破庙前的青色台阶。
一个鹤发童颜,头额高而长的人负手候着温文儒雅的男子走近,男子停住了脚步,望着眼前人有点发愣,眼前人的出现让他吃惊!立于青色台阶上的人冷笑道,“天渺之境尚未抹去,莫大仇恨未曾报解,白玉鵰你竟自封了魔心? ”“你这举动着实让人不解! ”
温文儒雅的男子叫做白玉鵰,他笑道,“白云鹤你不是被封于婆娑界之中了? ”“怎的会来此处? ”鹤发童颜者正是白云鹤,他淡淡说道,“只念修魔不易,特来助你! ”
白玉鵰的表情变得冷峻,“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
白云鹤道,“ 艾…你这言语就显生疏了…你我即同为魔道,我又怎可袖手旁观呢! ”白云鹤说完将手一抬,一卷画轴便从破庙之中缓缓飘出!白玉鵰见悬于半空的画轴已然宣开,画中黑雾滚滚,急忙抬手想要摄取画轴,那白云鹤早已是祭出魔惑小旗,旗帜一展,一缕黑光直射画卷,黑雾渐开,一个男子画像显现而出,那画中男子的长相与白玉鵰一般无二。
画中人银发披散,目放红光,竟自画中飘身而出。白云鹤面含笑意,将祭出的魔惑小旗一转,一道黑光便将白玉鵰笼于其中,白玉鵰受魔惑小旗所制,周身动弹不得,只是冷冷而笑!画中人也在笑,笑得得意,他飘身于白玉鵰的身后,双手从白玉鵰的腋下探出,将白鵰牢牢箍住,然后将手一滑,抚在了白玉鵰的胸口之上,再是手腕一弯,他的手刺入了温热的胸腔!
一个画面开始浮出,雾里八千里山,云中十万丈峰,云雾之中神兽立倚,其形如狸似虎,身呈橘红,此兽便是上古神兽蚩狸,其背上站立一人身着紫色道袍,颇有仙风道骨之姿,此人便是龙须衡,乃天渺峰老祖!在他的面前立着一个同样着紫色道袍的青年,那青年就是白玉鵰。白玉鵰愤愤说道,“ 师尊,你说你会帮我的! ”“ 可是……可是……雪儿……你们逼死了雪儿…… ”龙须衡喝道,“ 你已入魔,是你杀了她…… ”白玉鵰笑道,“ 她是魔又如何? ”“ 若是两情相悦!“ 人魔为何就不能相守? ”“ 你们都教条不化……人若无情,与魔何异? ”“ 那好……那我便修魔……这样你们就再不能阻我与雪儿在一起了吧…… ”
画面突然被魔雾笼盖,画中人掏出了白玉鵰的心,心被画中人拽捏得跳得越发的快,鲜血就溢在荒草上,心被遗在了荒草里。
画中人的手轻轻的抚着白玉鵰的脖颈,而后抵唇似是浅吻,红色的液体染红画中人的唇,使得他的眼红得亮,画中人化作了一条影子,从白玉鵰被咬破的脖颈钻入了白玉鵰的身体里,白玉鵰的眼开始泛出红的光,束绑着的黑色的发变成了披散着的银色的发!
他是画中白玉鵰,他是千年前修成魔心的白玉鵰
第九章 画中白玉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