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那处酒肆,对刘域来说,这些日子也对它多少有些熟悉了。
不过,相对他所知道的东汉末年全国已经铺设的司隶州,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凉州,并州,冀州,幽州,扬州,荆州,益州,交州等十三个州刺史部。因为还未到过其余的十二个州郡,所以一时间他还无法判别这家酒肆的好坏。
但从这些日子的观察,作为深处大汉西北边陲的凉州,这个有着飞檐走壁、长廊庭阁,甚至门口还有一对石刻走兽,往来之人都是家丁、仆从成群结队豪客的二层楼阁,看来此处可能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出的。
罢了,朱门酒肉臭,这些的景象,两千年前是这样,两千年后也是这样,有什么好说的。
看到刘域抬脚走上楼梯的一刹那,神态、举止没有一丝生涩和犹疑,就好像熟门熟路常来常往,蔡邕与邯郸淳不禁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由得都暗暗点了点头。
上到二楼,楼梯处迎候一人,看到蔡邕、邯郸淳双双联袂而至,当即长声一笑,躬身礼道:
“晚生武威文和,参见二位先生。”
“免了免了,这些繁文缛节,文和还是对伯喈先生多用些功吧。”
邯郸淳看样子与这个迎候的文和很是熟悉,只是摆了摆他那油乎乎的袍袖,一双眼睛便在楼上四处乱看起来。
文和似乎也早已见怪不怪,微微一笑,当即更加谦恭地上前,望着蔡邕再次一揖道:
“今日终得一见蔡中郎,实乃文和生平一大幸事。晚生身为地主已略备水酒几撙,早已扫席东望恭候多时,有请先生上座。”
蔡邕很受用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将身一让,又推了推挡道的邯郸淳,望着落在身后的刘域一笑道:
“对了,临时还带来一位小友,算是不速之客,文和不要见怪才好。”
“哪里哪里,”文和随口应着,凝神一望,不觉浑身一紧:
“唔,好生奇怪的人子,果然是一位不速之客。是了是了,伯喈先生,且让晚生猜上一猜,此人蔡公想必也是顺手牵羊偶遇得来。所以,他应该就是这些时日,张掖城中一直风传的那个怪人小子吧?”
蔡邕点点头,当即拊掌赞了一句:
“名不虚传,名不虚传,文和果然是当朝名士阎忠口中张良、陈平般人物,慧眼独具,一语中的也。”
文和面皮一红,神色略带尴尬地拱手道:
“蔡公谬赞了,此子晚生早已耳闻多时,只是忙于公务琐事,一直未曾付诸行动一见。今日不请自来,正好一举两得。”
说完,他打量了一眼刘域,口中忽然莫名其妙地公事公办了起来:
“蔡公,此子既然与两位师长有缘,还是要想法与他一个合适出身的好。如今虽说世事纷乱,西域张掖又天高地远,但官府那边还是多少要支应一番,免得到时惹下麻烦才头疼。”
蔡邕马上也看了刘域一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出声道:
“对了小子,听见我们说什么没有,不要做藏头藏尾的小人。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到这里做什么,一五一十,最好当面与我等三人说说清楚。”
其实这个问题,从来第一天就成了刘域一个无时不刻都需要他认真面对和应付的事情。
因为,不仅地痞、流氓,就连寻常百姓、过路商贾也都这样纷纷打探过这个问题。自然,这里面更少不了官府的差役、保甲的问询。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每次都蒙混过去,但如果要在三国混下去,看来还真的需要一套能够圆谎的说辞,给所有人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
唉,刘域烦恼地抓抓头皮,眼睛若即若离地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个名号文和的家伙。
三国字号名叫文和的人,没有几个。
能被大名士阎忠夸赞的文和,更是屈指可数。
如果再算上与张掖同为西域一地的武威这个地理因素,那么,普天之下的文和,也就只有一个人了——三国中堪称最为毒辣的顶尖谋士贾诩。
贾诩应该是147年生人,眼前这个文和面貌,与五十来岁的蔡邕、邯郸淳相比看上去正好相差十岁左右,接近四十郎当岁的年纪,而且不时冒出一两句官腔,也正好暗合他曾经在举孝廉
0002、竟是贾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