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王虽是个活生生的人,可对于徐家军而言,已是个传说。
虽少有人见过西梁王,可只见到这气魄,见到这威武,见到这千万人吾往矣的毅然沉凝,所有的人都觉得,只有他才称的上西梁王这三个字!
日头东起,阳光照在萧布衣的身上,让他的金甲之上,泛起了淡淡的光辉。光辉泛在萧布衣的身边,让他如神一样的显在所有人面前。
徐家军忘记了射箭,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那个金甲人,传说中的西梁王,似乎和眼前的很有区别。
可传说,怎么能尽信?
萧布衣人在马上,面带笑容,对于这种阵前说敌,他经验丰富。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无论战争如何惨烈,分化、说服是他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情。所以他让张镇周暂停攻城,自己亲自出马。
张镇周并不反对,他和萧布衣的行事原则不同,但是他尊重萧布衣的每一个意见,这无疑是人臣安身立命的本钱。他历经三代君王,早就看穿了兴衰荣辱,他还能用命,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黎民百姓。
所以萧布衣也很尊敬他,在这世上,这种人很少,但不是没有!
“刘复礼将军,还请出来一叙。”萧布衣扬声道。
他并没有刻意高声,但是三军城楼均是听地一清二楚。徐家军见了,忍不住的骇然。
刘复礼稍作犹豫,已经现出身来,高喝道:“西梁王。不知何事见教?”
萧布衣轻叹一声,“刘将军。我知阁下本为隋臣”
徐家军微乱,刘复礼蓦然满脸涨红,知道已中了萧布衣的诡计。萧布衣看起来不但了解雷泽城,还了解他刘复礼的出身。原来中原盗匪横行,可稍微有点见识地盗匪还是对朝廷有种骨子里面的自卑。就算是河北大盗窦建德,亦是没有例外。徐圆朗起事甚久,说实话,手下地这些将领倒有大半是降地的隋臣。毕竟他们远见博识,绝非泥腿子能够比拟,刘复礼本是小小的隋官。到了徐圆朗的手下却受到重用,前来镇守雷泽城。
现在他虽是盗贼,可以前毕竟还是隋臣,这是个事实!
萧布衣用一句事实让刘复礼无言以待,续道:“天下大乱,非本王所愿。可本王亦知,犯上作乱,本非尔等所愿”
徐家军已经放下手中的弓箭,刘复礼亦是表情复杂。
“哪个不想安居乐业。哪个不想父慈子孝,哪个不想堂堂正正地做人?”萧布衣沉声道:“可我知道,尔等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可眼下,机会就在眼前放弃抵抗,本王承诺,还尔等一个美好的故乡!”
“放屁!”刘复礼终于回过神来,嘶声吼道:“萧布衣,你想以假仁假义收买人心吗?”
萧布衣摇头道:“本王何须假仁假义,何须收买人心?本王一统天下,大势所趋。万民所望!刘复礼。这雷泽城在你眼中是铜墙铁壁,在本王眼中。却是不值一哂!昨日一战,非本王不想攻,无非是想让你们知道,只要本王喜欢,要让这座城池成为废墟,亦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今日城前之土石你们也已看到,凭本王大军的实力,就算不攻,这泥土七日内可推到城头之上,到时候,尔等孤城一座,再无屏蔽,拿什么和本王抗衡?”
徐家军望向城下,都是露出惊凛之意。他们知道,西梁王不见得是危言耸听,这些虾蟆兵极为高效,一夜之间,已经填土数人之高,真的要想把土推到城头之上,也非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攻城方法,并非前无古人,因为杨广就做过一次。那一次是他二征辽东,杨广马鞭一指,隋朝大军丢了背负的沙袋过去,就几乎将辽阳城前给堆平!
当年地隋军,就是用沙袋从远到近堆出一条通往城头的大路!
那次要非杨玄感作乱,杨广一刻不停留的就要回转东都,隋军几乎就要骑马冲上墙头,当时辽东君臣差点被这种攻城方法吓死。那种豪气、奢靡、简单而有极富震撼力的攻击方法,难道要在今日重演?
刘复
四四二节 螳臂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