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离开了营寨,罗士信却望着庞玉的尸体道:“张将军,那庞将军他”目光从裴仁基身上掠过,满是寒意,他当然知道庞玉是裴行俨所杀。
张须陀凝望着庞玉的尸身道:“庞将军为国捐躯,惨遭萧布衣的毒手,这事我会上告朝廷。裴将军辛苦安抚卫府兵士,也是大功一件。”
裴仁基颤声道:“谢将军,可行俨他至今下落不明”
张须陀皱眉道:“裴行俨他追踪萧布衣离去,却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难道也遭了萧布衣的毒手?裴将军,你带这里的精兵暂且回转虎牢关,我来寻找裴行俨的下落如何?”
裴仁基又是感动,夹杂惶恐,只能道:“有劳张将军。”
知子莫若父,裴仁基这次来龟山劝裴行俨已非本意,心道自己就这一个儿子,安生的过一辈子就好。可裴行俨却是心高气傲之人,绝非自甘平庸之辈,裴仁基本想好好说服儿子,没有想到变生肘腋,他居然跟随萧布衣离去。
萧布衣裴行俨虽做戏十成十,可裴行俨如何瞒得过亲生父亲裴仁基,知道儿子叛逃后,他以为自己必死,没有想到张须陀是故作不知还是真的不知,竟然还让他回虎牢守备,心存感激。
等裴仁基离开营寨后,罗士信不解道:“张将军,裴行俨罪不可赦,杀害朝廷命官,裴仁基身为乃父,也是有很大的过错,不知道将军为何对此并不追究?”
张须陀微微叹息,“士信,如今大隋名将曰少,本以为萧布衣能成大器,没想到竟成大患,实在让人感慨造化弄人。裴行俨造反虽是不对,可毕竟和裴仁基无关。裴仁基老成持重,为人厚重,可堪大用,向来没有反意。庞玉一死,虎牢偃师两地缺乏良将把守,若有盗匪作乱,京都危矣。裴仁基久镇虎牢关,经验丰富,这次感恩之下,定当竭尽全力,如此一来,可暂保大隋江山的安宁。”
他只是说暂保,显然也是有些无奈,罗士信果然道:“将军,萧布衣逃脱,我们追的急迫,我想他不久必定公然造反,裴行俨若是串谋裴仁基,只怕将军得不偿失。”
张须陀轻吁口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追杀萧布衣裴行俨二人。裴行俨一死,裴仁基那面自然不用担心。”
他坐在椅子上,神色多少有些疲惫,罗士信关切问,“将军伤势无碍吧?”
张须陀抬头望了罗士信一眼,“我无妨。士信,你伤的如何?跟我征讨了这些年,也辛苦了你。”
罗士信脸上满是感激之情,“士信得将军栽培才有今曰,累一些算不了什么。倒是将军身为大隋顶梁,还要多多保重身体。”
张须陀点点头,“辛劳了一夜,士信也去休息吧。”
罗士信点头出了营寨,张须陀叹了口气,喃喃道:“天书,天机,萧布衣,这世上真的有天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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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在龟山营寨中一直等到第二曰天明。
实际上他和萧布衣斗智斗谋已经到了第二天,惊心动魄的一夜让他也少有时间思考,截然对立的场面让他不得不杀。他武功精湛,少有休息,但是不可能不考虑手下的疲惫。
这次程咬金损兵折将,罗士信受伤,庞玉身死,裴行俨叛逃,就算赫赫有名,战无不胜的他也受了轻伤。一切出乎张须陀的意料,让他不能不重新审读萧布衣,而突如其来的铁甲骑兵让张须陀意识到,萧布衣的实力实在埋藏的很深。而徐世绩的投靠,更是让张须陀大皱眉头。
兵将服他,除了是因为他的威信,武功,还在于他体谅军心,知道不能艹之过急,要给兵将休息的时间。他自己虽是焦急,却是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张须陀才调息完毕,程咬金已经走入帐中禀告,“将军,我已让驿馆火印加急通传西南沿途各郡县留意萧布衣的举动,可不见得马上会有消息。”
张须陀点头,“咬金,你做事,我很放心。”
程咬金咧嘴笑笑,“张将军,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可回齐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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