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表哥在的。”
陈厚绩安慰完沈端榕,又看了看一脸平淡无辜的沈柔凝,迟疑地问道:“表妹不再多用些了么?”
沈柔凝摇摇头:“我已经很饱了,多谢表哥。”
陈厚绩这才又继续用餐。
也不知道那秦叙心中在想什么,接下来的用餐时间,他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十分古怪,又莫名其妙极了……似乎,又有些隐隐的小危险?
明嘉郡主今日一直都在诠释什么叫做优雅高贵,全不像那一日在画舫之上宛若江湖侠女一般,英姿飒爽的。此时,她见秦叙笑的怪异而陈厚绩似乎有些抑郁,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十分嫌弃。
终于,明嘉郡主也用好了。
她领着沈柔凝走到窗边舒适地坐下,开口道:“沈家妹妹,你看看这个。”
她身后的侍女拿出了一卷画轴,明嘉郡主亲自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来。沈柔凝目光一凝——
才不过是露了个缝隙,沈柔凝就认了出来,这正是她当日醉酒后所作的画儿。严格地说,她那日真的晕晕乎乎的,到底画的是什么内容,成画效果如何,她并不太清楚。但她认识自己的手法和技巧。
沈柔凝从未画过成画。
哪怕是应对沈四老爷和沈家叔祖教导时候,她也不过是简略地画几笔。平日练习,她也一直都在反复磨练着自己的技巧,比如画山的时候,只反复画山,描鹅的时候就只描鹅,绝不会将山水白鹅放在一起,成一副真正的画儿。
那日画舫,她飘忽之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想着将眼前所见心中所念绘之于笔端,抛开了所有的顾虑。纵情纵意的,完成了这辈子的第一个作品。
卷轴展开来,沈柔凝目露欣赏,满意极了。
这副画。很显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上品佳作,而且还是她超常发挥了。
画面上,是那一日在画舫的人物和景色。
江面寒雪苍茫。一处画舫之上,有少年男女正在舞剑,女子翩若惊鸿,男子矫若游龙;在边上,另有俊美少年宛若仙人一般拨弄着一方古琴,仿佛能听见有琴音铮铮;另有一个小小少女正在执笔而画,醉态娇憨,似乎能闻的出她身上那甘甜微醺的酒味儿,一个垂髻小童正好奇地观赏着这一切……甚至,在那画卷之外。依稀有青山高塔。
陈厚绩和秦叙,依旧沈端榕也围拢了过来。
“姐,这是你画的?真漂亮。”沈端榕真诚地赞道。
“是啊,画的真好。”明嘉郡主接过话,叹息道:“这副话一直放在我这里,我每日都看,连着几日欣赏了无数遍,但每一次展开,依旧会心生赞叹。”
“没想到沈妹妹年纪这样小,竟然会有如此绘画功底。且能作出如此佳作。”这样的画卷拿出去,只怕连许多大家都要自愧不如的。
并不是说沈柔凝这会儿的水平就真的超越了大师。
而是,一副好的画作,但靠技巧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天时地利,需要执笔之人那种状态,灵感迸发,心痒手痒了,急需要宣泄了,才能有一副传世佳作。
是的。明嘉郡主三人都认为,沈柔凝这一副画,足以称得上是传世之作。
再想一想沈柔凝的年纪,便更是让人惊叹。
“我也没想到,会画得这样好……”沈柔凝没有过分谦虚,只是露出些许苦恼,摇头道:“但我却想不起来,我是怎么画出来的了。若是此时让我重来一回,我定然是画不出的。”
“佳作难得,沈妹妹年纪还小,有此功底,旁人羡慕还羡慕不来的,你又何必苦恼?”秦叙目光落在画卷之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却是开口啧啧地道:“原来,在沈家妹妹心中,我秦叙居然这般完美,像是谪仙一样……”
“滚一边去。”陈厚绩恼怒地给了秦叙一拳头,将他推到了一边去,嫌弃地道:“有你这样自恋的么?一个大男人,生的比女人好看有意思么?你怎么就没托生为一个女人!来倾国倾城!”
“难道身为美男子,就不能倾国倾城了?”秦叙微微抬起精致柔美的下巴,骄傲地道:“我秦叙但比宋玉潘安!”
“拉倒吧你。”陈厚绩毫不迟疑地就拆了秦叙的台,嘲讽道:“宋玉潘安长成你这样,
061 画儿(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