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沿着大街小巷一路狂奔,而后让路人误认为他就是一个傻子,此时似乎只有奔跑才能令他感到兴奋,才能让他忘记心中的不愉快,这是一种发泄,而且他十分享受眼下的这种感觉,只有它才能让自己忘记曾经钟情过的女人,也只有它,才能让自己忘记情场的失意。
焱气,随着他的奔跑而急剧的开始在体内流转、澎湃,并时时刻刻的淬炼着他的躯体肉体,他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些黑乎乎的粘稠的杂质由于焱气的淬炼而析出了自己的体外,并粘连在他的衣服上,令他异常的不舒服。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下意识的,他停了下来,言不由衷的说道:“我到底是谁?”
冥冥中,他有一种融入大自然的错觉:这种感觉令他可以肯定的说,自己并非龙族,更并非人族或妖兽一族。那么自己究竟属于哪一族,又是谁呢?邱名自嘲的一笑:“自己总不能是无父无母,天地所生的吧。”
“难道是那条新续的筋脉才让我有了这种错觉?”他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因为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即使这条筋脉再是逆天,也远不能让我有这种强烈的错觉。”
此刻,疑问!不解!诸多疑窦如海水般袭来!
低头深思时,正面恰有人与他撞了个满怀,这一撞登时将他撞醒了;抬头看时,发觉撞他的人有些面熟,他蹙眉思躇良久才想起对方是谁:那日被靖家军拿住后用来充作俘虏的少年。
由于撞人在先,所以少年的瞳中满是畏惧,他唯唯诺诺的神情,似乎怕极了邱名。
“是你!”邱名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认得我?”少年显得有些诚惶诚恐,言语间也慌乱了起来:“你这么面生,我肯定不认得你,那你也肯定不能认得我的。”
邱名笑了:“嘿嘿,你不认得我不打紧,那你肯定认得靖家军吧;实话对你说吧,我就是靖家军的一名修者,我此番来就是擒拿你回去复命的。”
“靖家军的修者?”少年惊慌的后退数步,欲做逃跑状,此番他是趁看管不利才从靖府偷偷溜出来的,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被抓回去了,否则便是死路。不过逃生出来后的命运可有些唏嘘了,他在靖府时虽没什么自由,但一日三餐却是少不得的,哪像在外面,一连流浪了三日都不曾讨到一口吃的。
不过,他并不后悔这么做,因为相比于温饱,他更倾向于自由,倾向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生活,那是一种洒脱,更是一种逍遥自在。
“嘿嘿,你肯定是趁他们不备偷偷溜出来的,不过也好,我也是偷着溜出来的人,我们正好一路搭个伴。”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少年脸上的表情顿时由忧转喜:“你也是偷着溜出来的?”
“不许笑,偷着跑出来难道不对吗?”邱名眉梢紧蹙:“只要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儿,就是为此杀些人也未尝不可。”
“就是为此而杀人也未尝不可?”少年喃喃,人更是陷入深思,以往的自己懦弱胆小怕事,从来不敢忤逆父母的意思,更不敢试着向【不公以及不愿意的事情】说【不】,甚至不公平的待遇以及命运,他也甘心相受。
“我要雕刻!”少年突然神情恍惚的吼道:“我需要一个僻静的地方而潜心雕琢,这是我风进一生的梦想,我更愿用我的一生来尝试它,即便我终生默默而无为,我也无怨无悔!”…
雕琢!?
邱名縢的心上一紧:雕琢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梦想?他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眸,若非父亲执意让他争夺下一任族长的位置,那他又何苦被逼迫到被剔鳞抽筋、远走他乡的地步。
“每一颗顽石都有一颗灵魂,每一刻顽石都是一个空间,每一颗顽石又自成一个世界。”少年的神情愈来愈恍惚。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雕琢的最高境界,就是用肉眼凡胎的双瞳看透一颗沙石的灵魂,而后循着灵魂的印记开始进行雕琢,而后才能成就完美的雕琢。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少年微微一愣,旋即醒过神来,满是羞涩的道:“将近两日了,我有两日没有吃到食物了。”
邱名苦笑,他又何尝不是呢,自从离开客栈后,他也将近两日没有进食了,此刻肚子正饿得发紧,若非他是个有涵养的人,
第十四章 天涯沦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