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们临时搬家了,因为老房子需要装修一下,我们暂住在一栋离世界音乐学院很近的带家具出租的寓所里,因为福尔摩斯正在对中国音乐进行认真地研究。
他的研究是很有成效的,尤其是对刘德桦的歌曲,进行了深入研究,也许不久他会成为一个音乐评论家。
每次我们听完音乐,都去博物馆看看上个案子中找回的大瓷瓶,福尔摩斯经常询问我一些关于中国瓷器的故事。
这个大瓷瓶是典型的北宋耀州窑瓷器,其窑址位于陕西省铜川市黄堡镇,宋代时属耀州,故名“耀州窑”。
我手指着耀州窑的大瓷瓶说:“这瓶子造型端庄稳重,釉色莹润如玉,这瓶子外面有四层花,层层相叠,这是一层一层刻上去的,是标准的耀州剔花工艺。只是年代久了你们不会保养,光泽黯淡了些”
福尔摩斯沉吟一下,说:“或许,只有制造他的工匠才明白如何将这瓶子养护好。”
一天晚上,华生的熟人希尔顿·索姆兹先生来访,他是世界音乐学院的讲师。索姆兹先生身材较高,言语不多,此时他显得格外激动,简直无法控制自己,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福尔摩斯先生,我相信您会为我牺牲一两个小时的宝贵时间。在世界音乐学院刚刚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要不是恰巧您在城内,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福尔摩斯答道:“我现在很忙,不希望有什么事使我分心。您最好请警察去帮助您。”
“不,亲爱的先生,这样的事不能请警察,因为一旦交到官方,便不能撤回。这是涉及到学院名声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传扬出去。您是那样有能力,而且说话谨慎,所以只有您能够帮我的忙。福尔摩斯先生,我请求您尽力而为。”
自从离开贝克街的惬意环境以来,福尔摩斯脾气有些不太好。离开了他的报纸剪贴簿、化学药品以及邋遢的住室,他便感到极不舒服,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福尔摩斯先生,你知道明天是中国好歌曲奖学金考试的第一天。我是主考人之一。我主考的科目是希腊文。试卷的第一题是一大段学生没有读过的希腊文,要求译成英文。这一段已经印在试卷上,当然,要是学生事先准备了这段希腊文,会占很大的便宜。所以,我非常注意试卷的保密问题。”
“今天下午三点钟,印刷所送来了试卷的校样。第一题是翻译修昔底德斯(希腊历史学家)的著作中的一节。我仔细地校阅了清样,因为原文需要绝对正确。直到四点三十分,还没有校对完。可是我答应一个朋友去他的屋里吃茶,所以我把清样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屋子,连来带去前后只用了半小时多一点——”
“福尔摩斯先生,你知道我们学院的屋门都是双重的,里面的门覆盖着绿色台面呢,外面的门是橡木的。当我走近外面的屋门,很吃惊地看见屋门上有把钥匙。一时间,我以为是我自己把钥匙忘在门上了,但是再一摸口袋,我才发现钥匙在里面。我清楚地知道,另一把钥匙是在我的仆人班尼斯特手中。他给我收拾房间已经有十年了,是绝对诚实可靠的。钥匙确实是他的,我推想,他一定进过我的屋子,来看我是否要喝茶,出去时,也许不小心把钥匙忘在门上了。他来的时候,我刚刚出去几分钟。如果不是今天的情况,他忘记钥匙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但是今天却产生了无法估量的后果。”
“我一看到我的桌子,立即知道有人翻了我的试卷。清样印在三张长条纸上。原来我是放在一起的。现在呢,一张在地板上,一张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还有一张仍在原处。”
福尔摩斯开始感兴趣了,他说:“在地板上的是第一张,在窗户旁的桌子上的是第二张,仍在原处的是第三张。”
“福尔摩斯先生,你使我吃惊,你怎么会知道得这样清楚呢?”
“请继续叙述你的有趣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我想是班尼斯特干的,这种行为实在不可饶恕。然而他十分诚恳地否认了,我相信他讲的是实话。另一个解释只能是这样:有人走过看见钥匙在门上,知道我不在屋里,便进来看考卷。这个奖学金的金额是很高的,涉及到大笔的钱财,所以一个厚颜无耻的人或许愿意冒险偷看试卷好去胜过他的同伴。
第8章刘德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