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还有一事,小侄不知当不当讲?”范杰躬身说道。谭伯羽很明显感觉到接下来的话题会很麻烦,他迅速的挥手让周围暗地里的护卫离开,让他们远离这里,免得偷听到不该听的事情。
“什么事,你说吧!”谭延闿脸色平静的说道。
“是邓主任的事情,坊间传言,校长将于下野之前除掉邓主任。”邓主任就是邓演达,自八月被捕后,一直被关在三元里军法处,范杰曾在探望蒋百里的时候,见过邓演达,但从不敢说话,以防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小侄还担心方震伯父,会不会也受到牵连!”范杰终于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邓演达,是何香凝知道宋美龄要收宪楷做干女儿时,请托上门的这一点范杰无论如何是推脱不过去的,而蒋百里则是自己真心要保的,虽说在历史上蒋百里安然无事,可历史毕竟已经改变了许多,真要有个万一,范杰可是百死难赎啊。
范杰说完,范源清和曾昭和也看向谭延闿,他们与蒋百里也有数面之缘,范源清与蒋方震甚至都属于梁启超的学生,对此很是关心。
“邓择生,蒋方震!”谭延闿敲着椅子上的扶手,说道:“蒋方震的事情,倒是不必担心,中正已经签署了放他出狱的命令,数日之内,你们就可以去接人了!”
范杰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惊喜,巴不得马上去告诉蒋百里的家人。
“至于邓择生,从中正那里想法子的路子,我劝你们还是断了的好,这样吧,我给你们写封信,你们想办法带进里面去交给邓择生,他要是连我这个活死人的面子都不给,不肯服这个软,谁也救他不出来。嘿嘿!”苦笑着说完,谭延闿让谭伯羽回去拿纸笔来,他自己口述,谭伯羽执笔,当着范杰他们的面写出了这封信。
邓择生也是老伙计了,虽然四一二之后,邓择生骂他骂的厉害,还是在生死关头,谭延闿还是决心要帮一把的。
写完信后,谭延闿盖上他自己的私章,就是那枚刻着“马癖”的闲章,
谭延闿为人温文尔雅,最喜书法和骑马。据说,他养有白、黑四匹宝驹:一名白龙,一名小白龙,一名风云飞,一名乌云盖雪;并刻有闲章两枚:一云“生为南人,不能乘船食稻,而喜餐麦跨鞍”,一云“马癖”。
谭延闿出事前到小营骑马检阅,因不慎而坠马,患中风不治。有人说他坏事也就坏在了这两枚闲章上。因为“马癖”中的“癖”字,内中的“辟”字固为不祥,却是因“病”而得之,而其“病”则又因“马”得之。所以其取“马癖”一语成谶。
从谭延闿那里出来,范杰送回父亲和岳父之后,便赶去蒋百里的家里,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
范杰到蒋家时,门口已有数名守卫,而明暗之间更不知有多少人在守卫。范杰在经守卫通报之后,便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外面这些人的服侍应是十九路军的服饰,难不成是陈铭枢的人。
蒋百里门生将帅满天下,故而蒋中正明白杀他只是徒失人心而已,所以这个决心从来都不好下。李根源和一些国民党元老都曾具呈保释蒋百里,文中有“外侮亟,将才少”之语,蒋介石阳奉阴违,当面批了“照准”两字,背地里却密令“拖”而不办,久无下文。
蒋百里的好友唐天如四方奔走,催促蒋的学生陈铭枢等出面保释蒋百里。陈铭枢时任国民党“行政院代院长”兼京沪卫戍司令,在军政界举足轻重。他见时机已到,便进言蒋中正,力保蒋百里。
蒋介石也就顺水推舟,准备释放蒋百里,他还假惺惺地说:“我蒋某人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范杰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决定耐心的等待下去,没过多久,从里面出来一位中校,代替蒋家人将范杰迎了进去。
范杰客气两句,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在客厅,当前坐的便是蒋百里的夫人蒋左梅,走在下首的的那位将军想必就是陈铭枢,他看都没看范杰一眼,一直在陪着蒋夫人说话,倒是蒋雍和蒋英招呼范杰过来。
范杰上前向蒋左梅施礼,道:“小侄见过伯母!见过陈院长!”
陈铭枢停下与蒋左梅的交谈,看向范杰。蒋左梅点头还礼,问道:“焕然,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小侄是听说伯父不日
第一七一章淞沪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