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嗒嗒的雨声悦耳。冷雪鹊忘不了生死危急关头月轩璞于婚姻上的态度。心情终是好不了,垂首怅然一叹,而又经历了一场生死,对于月花前的身世这些没有那么看重,淡淡地道:“我知道。”
甫青沉默几秒又道:“大人一从军卑职就跟随着。可大人从未在卑职面前提及有过心仪的女子、也从未出过军营。倒是十年前与越国交战的一场战事中,大人肝胆相照、亲如手足的一员兵士阵亡……”
十年前。依着推算月轩璞那时的职位应不高。
冷雪鹊惊诧地抬头凝望着甫青,无力地眨动眼睑,不懂甫青为何会提及那名微不足道的兵士。
“那兵士姓金,战场上他替大人挡了一枪。死在大人的怀里。”甫青又继续道:“随后没有一月。大人外出时就抱了小姐回来。”
冷雪鹊沉默了,于甫青的话无形地联想到月花前可能是那姓金的兵士战前托孤。
怪不得,月轩璞一生的痛发生在五年前,可月花前却有十岁了。而且那女孩子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只是此刻月花前的身世真的已经不重要。因为月轩璞心中的女子是当今的太子妃萧如玉,这是不可质疑的。
她虽这样推想,也暗暗祈祷月花前就是那金姓的兵士后人,可这一切终是推理得出的结论,没有证据,心头终还是一团迷雾笼罩,就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甫青。”
虽说冷雪鹊反应终是平静。但甫青的心砰砰狂跳,犹如做了件对不起月轩璞的事。他提拉着袍裾向地下跪去,郑重地向冷雪鹊拱手道:“这事没有证据。而不管真相如何。还请少夫人为这事保密。因为大人真的很疼小姐。”
冷雪鹊扶起甫青。眼里有感动的泪花,“就算花前不是轩璞的孩子。他带了十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花前就是他的亲生女儿。我不会向外说。”
甫青感动得泪如雨下,连着道:“谢谢少夫人!”
倘若推理正确,那月花前的亲娘呢?冷雪鹊又问甫青,“花前的亲娘就没寻来过吗?”
甫青道:“大人曾说过小姐的亲娘难产死了。”
冷雪鹊黯然神伤地闭上双眼。往事杳查无望,她随后让甫青下去休息。
门吱的一声关上。她心情很重,可早就疲惫不堪,一觉醒来已是未时。
卧屋内没有人。隐隐约约可听到外面有婉春小声的哭泣声。
婉春可是暂时宿在梅园,想来过来时听到落雁等人说了自己的情况。而她想着婉春之所以哭泣不过是担心自己,也就伸了个懒腰,靠在床头。唤进婉春。
婉春眼睛红肿。想是哭得伤心。眼神闪躲,向冷雪鹊问候了一句就往外面跑,“小姐!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想是肚子饿了,也不能吃其他的。奴给端些稀粥去。”
冷雪鹊还是想着婉春是担心自己,“小丫头这是怎么啦?我不是好好的吗?”
羞花拧干了毛巾过来,一脸的虑色难掩。
冷雪鹊接过毛巾轻轻地擦试着脸庞,小声问羞花,“发生了什么事?”
羞花为难地回头与落雁互视一眼。踌躇会儿道:“少夫人!昨儿老夫人使了云姑来过。说少夫人昨日深夜出府,不守妇道。让少夫人赶紧起来去竹苑解释。这都过去一天了。奴担心……”
冷雪鹊刹时懂了婉春为何要哭。小丫头是担心她又受罚。她眼神变得冷冽,把毛巾重重地摔到羞花手中,气愤地道:“让老夫人自个儿问少爷去。”
“这样回话……”落雁蹙着眉,心里怕极了。
冷雪鹊冷哼一声,若不是昨夜心里不安,怀疑月轩璞干什么去了,又碰巧遇见那要命的一幕,今日整座京城都变成了死城,老妇人还能这样安然吗?还不守妇道?
“就照这样回。有事我担着。”
落雁去回话了,她让沉鱼去唤无叶来,羞花也就伺候她梳妆。
没有多久,婉春端来了稀粥。小丫头脸上的泪痕更重,冷雪鹊不得已又巧言安慰几句,又叮嘱所有人这事别让杨逸白知道。
无心机的婉春得冷雪鹊几句话心头的愁云很快消散,笑了起来应着。随后沉鱼便说很奇怪,这几日都听得月花阁附近有狗吠叫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别扭,不分白日黑夜,似人似狗叫,说不清楚。
第一百一十四章大劫过后巧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