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降生普天同庆但并不意味着某些人的境遇会有所中作为大逆主犯的越王李贞在天牢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了。武后是眦必报的人而李贤也不是善主这一点他早就心中有数所以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尤其是当穷凶极恶的狱卒将他搬进了一间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时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杯毒酒的准备。
可是圣旨上除了说剥夺王爵儿孙一同贬为庶民等等之外并没有涉及对他的具体处罚什么流放幽闭之类的言辞一律没有。
之后就再没有人来理他。一日三顿粗砺难以下口的饭食之外都是从铁窗下头送进来并没有一个人影更不曾有只言片语。在苦苦熬了三天之后李贞终于忘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到此时不死之后只怕是死都死不成便开始咬咬牙绝食。
于是当李大帝破天荒地再次出席麟德殿大宴的那一天曾经的大唐越王以绝食饿死这样一种方式离开了人世。而他的死讯足足又过了三天方才抵达天听。对于这样一个妄图谋夺自己皇位的兄长李治再次表现出了一定限度的宽容毕竟他这个皇帝一向标榜以孝治理天下人死了也就算了便下令葬以国公礼准子孙亲朋吊祭。
李贞在长安城原本就没有多少亲朋好友如今成立了大逆犯人。这丧事即便不从简也没有多少人敢登门吊祭。因此白幡飘飘银装素裹之下竟是只有他原本地一些姬妾就连儿子都远在千里之遥来不及赶来——就是因为他们这个雄心勃勃的父亲他们失去了王爵日后怎么过日子还成问题。
在灵堂摆开的第二日一驾马车停在了越王第门前。冷冷清清的门上只有两个门子一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都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那个消瘦憔悴面带戚容的人竟然是……竟然是纪王李慎!
要知道。这纪王李慎可谓是被自家主子害得最凄惨的一个不但差点连累得吃了官司而且还罚俸两年受了申斥差点连王爵都给贬了。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牵连下这位主儿居然还能上门吊祭?
一时间两个门子是惶惑难加上去迎候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他们慌乱之际忽然又传来了一阵车轱辘声这抬头一望竟又是一辆华丽地马车而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更是让他们呆若木鸡。倘若说纪王李慎是因为一丁点兄弟之情方才前来吊祭。那这一位上门干什么来示威么?
李贤望着那边几张目瞪口呆的脸再看看面露茫然的纪王李慎。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生平最恨假惺惺装腔作势地卖好所以今天原本是打死也不肯来——想必越王李贞如果活着看到他也绝对会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然而君有命臣不敢辞这皇帝老子既然都号施令了他就是不想走也只能走这一趟显示老爹的仁孝。
“十叔果然是重情重义。”
要是此刻听到这句话的是别人那必定不是勃然大怒就是恼恨不已。但李贤面前的人是纪王李慎这一位的表现便坦然得多。只见李慎轻轻叹了一口气摇头感慨道:“我素来知道八哥大志却没想到他会把脑筋动在这种地方何其可惜也!”
见两个门子躲得远远的李贤便也没管什么长幼辈分轻轻拉了一把李慎的袖子就往里头走。仅仅这么一会儿功夫围观地人就已经站了不少他可不高兴给人家当猴子般地耍看。这并肩进了里头。他方才现负责治丧的官员基本上不见踪影一群仆役更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在这种情势下。原本就不想多呆的李贤更不愿意多留。匆匆在灵堂祭拜表达了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地宽弘大量之后。他便准备溜之大吉谁知才出了灵堂却被李慎一把拉住。
“六郎可否帮我一个忙?”
李贤心中一突随即转过身来问道:“十叔有话但请直说。”
“我原本准备正月起程回去现在遇到这种事恐怕是走不成了而且只怕是又要迁徙封地。我原本对于这些就是无可无不可的如果实在不行我只想在长安或洛阳寻个安静地方好好养老姊姊对此也赞成你能否帮个忙看看陛下意思如何?”
对于这样一个要求李贤沉思片刻便爽快地答应帮忙说项。这一出门他方才想起素节日前好似逃命一般地逃出了长安仿佛生怕因为这件事情有所牵连。和李慎比起来那一位实在是有些不识时务——率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就算回到封地是死是活
皇帝老子一道圣旨而已
第六百二十七章黎明前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