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握着妹妹的手到攀岩的休息室中等待警方。
知意的眼泪止住了,仍然张着嘴抽抽噎噎地发抖。
许则匀一边安慰她,一边接过大家递来的温水,喂到妹妹嘴边。
知意的密卷睫毛因为被眼泪浸润,变成一簇一簇,软绵绵的眨眨:“哥哥,你是不是很怕?”
许则匀紧紧锁着的眉头,倏然展开,被逗笑,又因为唇角伤口呲着牙:“不怕,腓腓也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她点了点头,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水,心想:怎么不怕呢,看他额头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纯白的t恤有绑匪施暴留下的脚印,现在也被汗浸湿了,晕成一团一团的脏污。
警方来得很快,简单问询后,留了专人勘察保护现场,知意和许则匀被带回局里。
她颤抖还没停下,警车上只肯和哥哥坐在一起,由哥哥搂着。
知意听到许则匀有顿挫感的呼吸,看到他那时候已经现形的喉结,上上下下的划动。
他的脸色很差,心事很浓。
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哥哥也是怕的吧。
警察的问话很细致,结束时,在广南口岸出差的许岚孔时夫妇已经抵达申城城东公安分局。
两个孩子,全都灰头土脸。
许岚扑过来一把抱住两个,知意又哭了一通:“妈——”
直到孔时向警察道谢、道别,一家四口上了车,坐在知意旁边的许则匀才悠悠来了一句:“爸妈,我胸口侧下方有点疼。”
紧急拉去医院,右胸第6肋骨骨折。
警察再次赶来取证,还对许则匀进行了十几分钟的单独问询。
知意呆愣愣地坐在走廊里,多疼啊,一个下午,到晚上,到半夜。他怎么不说呢?
她在手机上查询,网上说肋骨骨折,每次呼吸都会引发疼痛。
看到这句话,她像是有了连体婴的心电感应一样,自己的心也跟着断裂似的疼痛了一下。
许则匀接受了手术,慢慢开始进水进食,才在许岚的关心中淡淡回答:“腓腓差点被绑走,我如果再进医院,她会害怕。”
“你当时怎么在那儿?”
没记错的话,当天许则匀和几个同学约好了去临市的‘家蓝山’郊游。
许则匀忘了眼知意:“恰好路过。”
不对,他不是恰好路过。
他们带着警方指认现场时,知意看到原本有两个灭火器旁边的垃圾桶上,凌乱放着一兜鼓鼓囊囊的食物。
是‘老张炭烤’的打包袋。
许则匀是赶着她中午休息,来紧急投喂。
误打误撞看见妹妹差点被掳走,小宇宙爆发,一个不满18岁的孩子,打退了三个身彪体胖的中年男人。
“吱呀——”会客厅的格栅门被推开,记忆中单薄青春气的男声如今已经低哑诱人:“腓腓好了没?别墨迹啊。”
她收了收思绪迎出去:“好啦!出发吧!”
两个人同时愣了,
竟然穿了同款,许则匀是一模一样的灰色套装。
知意想起来,这衣服是妈妈带回来送给他们的。
许则匀勾着唇笑的肆意妄为,一把勾住知意的脖子:“还得是兄妹啊,就是有默契。”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小时候许则匀对她的关心和保护,知意这次并没有炸毛。
其实她明白,直到现在,许则匀对她仍然是诸多的容忍,很多的关心。
比很多亲哥哥做得都要好。
也许,不是许则匀的问题,问题是她的妄念。
她的院子里,整理出两张石桌。许则匀指着:“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摆弄这些?”
满满当当,石桌几乎被装饰成巨大花球。全是一瓶一瓶的插花。
知意随口回答:“凌远送的。”
许则匀搭在妹妹肩膀上的胳膊僵硬了,没两秒故作潇洒地挪开,拨了拨短得几乎没有的刘海,漫不经意地问:“你和凌远在一起了?”
“我还在考虑。”她实
Chapter30 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