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坟茔
“爹爹是在找大哥哥嘛,方才他在城门口就走了,大哥哥和我说有事要离开一阵,事情办完就会回来找我们。”
小女孩拽了拽曾远卿的衣角,怯怯说道。
“原是如此!”
曾远卿这才舒了一口气,迈开步往家里走去。
只是尚且有些疑惑,究竟是何事,能让一位先天大宗师如此放在心上。
……
李晏依旧是闲庭信步走在官道上,每迈一步,都能跨出数丈。
安阳城与他记忆中并无太大变化,就连城关缺了一角的垛头,也与前世的分毫不差,这也让他更好奇那位埋在广平县的曾白术。
因而他都等不及回曾府看看,就已经踏上前往广平县的官道。
时值晌午,官道上稀稀疏疏并无甚人影,李晏也落得个轻松,不需要避讳甚么行人。
不过二炷香的功夫,一座尚未遭过兵灾的安详县城出现在他面前。
拿出道碟搪塞过守卒的盘问,李晏走进县中,只是稍微谎称曾氏子弟前来认祖归宗,很快就有热心人站出来,给他指点前往曾家祖祠的道路。
作为安阳府文名远扬的官宦世家,曾家的祖祠并不显得富丽堂皇,虽然占地数十亩,却是修得古朴恬雅, 殊备田园之乐。
如今曾氏正值大祸临头, 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这种时候怎会有冒充曾氏族人上门认亲的蠢物。
加上李晏身态清癯,如鹤立人群,这种清贵的气质绝非常人能有。
看值的门房只稍作犹豫, 就把李晏放了进去。
道徒甫一入门, 就看到墙上挂着熟悉的字迹——
对贤当举,小人当疏, 孝悌当崇, 五毒当诛,志存高远。
“后生你也喜欢这句话?”
领着他一路走进来的门房咧开嘴, 一字一句念叨, 完了还生怕李晏不清楚其中典故,耐心给他解释一番。
“这句家训,乃是咱们曾氏的老祖宗, 文正公曾讳维武亲手书写,用来教诲当时还是一纨绔子弟的太祖,太祖自此幡然醒悟,发奋读书,又十三载进士及第,传为美谈。”
“这句家训也因此流传下来。”
门房也是曾氏后人, 只是出了五服的远亲, 聊起祖上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李晏却是面露古怪。
无他,对方嘴里的远祖还有太祖, 不巧,他正好都认识。
甚至于这句家训背后的故事,作为亲身经历者,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是怎一回事。
当时孙子不好读书,仗着老爹在朝为官, 整日欺男霸女, 浑然一副安阳一霸的纨绔模样。
儿媳又是个软弱的性子, 打小对这根独苗宠溺有加, 打不得也骂不得,最后还是身为一家之主的曾厚朴看不下去, 抄起棍棒打断幺孙一条腿,才让他总算安定下来。
当时已官居员外郎的曾维武,对自己这位起于微末的父亲,也是又敬又怕。
听闻父亲管教儿子, 非但不反对, 还写了一封家书, 勒令家中妻子奴仆不得忤逆老父亲的话,便是将那个逆子活活打死, 也不许阻拦。
他又不是不清楚自家老父的医术,只要还有半口气, 孟婆桥上也能重新给你再拉回人间。
正是曾厚朴的棍棒教育,才让这个不成器的孙子迷途知返。
毕竟也不是谁都有那个毅力,眼睁睁看着骨头被打断了再续上,然后年过五旬的老爷子又笑眯眯抄起了棍棒。
关键是他一个整日沉迷酒色, 掏空身子的纨绔,还不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爷子对手。
再往里走, 就是存放曾家各位先祖牌位的地方。
只是这等地方, 除非每年举行族祭的时候, 一般不得随意打开。
故而门房也只是带李晏走到这里, 便不再前进。
借口自己想要到处逛逛, 李晏使了个障眼法支开了门房。
一路东摸西拐,终于走到埋葬曾氏历代先祖的地方。
最里面醒目立着的两块石碑,上书“先考
第79章 坟茔